鶴古的話音剛落,珍珠便會心地拔出翻雲,找準方向利落地向後一斬。
黑衣小賊被劍氣逼得現身,踉跄着後退了幾步,手臂似是被劍招擊中,血流不止。
他狼狽地捂住傷口,惱羞成怒,氣急敗壞地沖着兩人大聲嚷嚷:
“原來你們早就知道!”
這段時間他悄無聲息地跟着鶴古,幸運地沒被發現,但因為進不去琳琅樓,鶴古身邊又有不少身手不凡的暗衛,一直沒能找到機會接近他。
今日鶴古好不容易外出一趟,他自然也跟着來到了這雲歇樓裡,眼見着他身邊隻剩下了一個女子,個頭不高,細皮嫩肉,不知是誰家嬌養着的大小姐,看着便很好對付。
這樣的機會難得,他決定直接動手,趕快将那長老交代的任務完成,拿着東西回去複命,以防夜長夢多。
他多日之前便注意到了這矮屋裡面是個死胡同,突然計上心頭,現身引他們前來,打算來一招甕中捉鼈,等他們追着自己進了這矮屋之後,再隐匿身形跟在兩人身後偷襲。
但是沒想到這破屋裡面竟然暗藏玄機,本想悄然跟着二人往裡走,看看能否有些額外的收獲,卻沒有想到自己的匿身術竟然早就被二人識破。
那小賊見此情形也不再多說廢話浪費時間,他面目猙獰,舉劍指向鶴古威脅道:
“你别忘了,昭未央宮的風水地契還在我手上,你若是想要拿回地契,便用血引來換!”
鶴古挑了挑眉毛,并沒有做聲,這群小賊的目的他都早就知道,心中自然也早就有了決斷,既然他們這麼想要這金骨血引,那他這一次幹脆将計就計,也送那幕後之人一份大禮。
可站在他身邊的珍珠并不知曉鶴古的計劃,聽到了那小賊嚣張的話語登時給自己氣得七竅生煙,怒火燒心,面目馬上也要猙獰起來。
就憑他這三腳貓的功夫也敢在此理直氣壯地提要求?他當是飯館裡點菜呢?
珍珠果斷上前一步,舉起翻雲,面色不善,冷冷地吐出四個字:
“癡心妄想。”
她劍勢一起就要打上前去,半個身子才剛出發,卻被鶴古一手攔了下來,隻見他面色波瀾不驚,直接便将那樣荒謬的條件答應下來:
“你想要血引,可以。”
珍珠雷霆出擊,然中道崩殂。
她面色大變,猛地扭過頭盯着鶴古,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珍珠知道血引對于血修來說,就與靈修身上的靈脈一樣,靈脈可以修出靈力,血引則會生出靈血,不死不息。
于修習之人來說,将這些東西交出去,與将自己的命交出去沒什麼兩樣。
她此時急得額頭都出了一層薄汗,不停地沖鶴古遞着眼色,眼神滿是迫切。
你還不知道我嗎?
我肯定打得過他啊!還能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真的!
鶴古見她炸毛,不動聲色地在衣袖的遮蔽下捏了捏她的手心,這樣安撫的動作立刻讓珍珠明白過來,到了這樣的關鍵時刻他能還如此泰然自若,應當是早就想好了應對的方法。
也是,他一天天的這麼多計劃,把一切都計劃好了,說不定這裡發生的一切正巧又是他的計劃。
這計劃你就計劃吧,一計劃一個不吱聲。
她收劍入鞘,不服地沖着那小賊哼了一聲,老老實實地站在了一旁。
鶴古察覺到她好似是在生悶氣,眼底浮現出一絲笑意,緊接着松開了珍珠的手腕,與她十指緊扣,開口繼續詢問對面之人:
“地契呢?”
那小賊從懷中掏出一柄卷軸舉到面前,沖着二人擡了擡下巴,得意的神情頓時讓珍珠壓不住心頭的火氣,想沖上去暴打他一頓:
“一手交血引,一手交地契。”
鶴古擡起手來,從手心的傷口處喚出一絲紅血,向着那小賊飛去。
對面之人拿到血引,立刻迅速地将空白卷軸扔向鶴古,轉身便逃,臨走前還分出神來,甩手向後撒出一把奇怪的藥粉。
這玩意是他在雲歇樓随手拿的,誰知道是個什麼東西,拿都拿了,先用了再說。
珍珠看到鶴古交了血引,懸着的心還是死了。
她正要追上去,便被這粉撒了個措手不及,連忙揮動佩劍去擋,大部分的藥粉被她打去了一旁,卻還是不小心沾染上了一些。
那小賊卻趁此機會逃出了這個水牢,消失在通道盡頭。
珍珠皺着鼻子,打了個噴嚏,那東西方才撲在了她的面側,鲛人的臉皮子最敏感,她的臉上立即便有些癢意,難耐地擡起胳膊來用袖子蹭了蹭臉。
鶴古沒想到那人會有如此舉動,他心中一驚,快步上前将珍珠面上的藥粉小心地擦淨,急忙問她有什麼不适。
珍珠試着調動了一□□内的靈力,運轉着丹田内的氣機順着體内的經絡十分順暢地走轉了幾圈,又活動着自個的兩對胳膊和腿,身體的各處關節,甚至動了動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