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裡啪啦的燃燒聲,煙氣彌漫在整個洞穴之中,刺鼻的氣味叫人忍不住咳嗽。
“……越栖葵,你果然還是我認識的越栖葵,親手叫你族人化成灰,這種事隻有你,做的出來!”
落茵的笑聲肆意而猖狂,卻在逐漸遠去。
“你就和你的情郎弟弟,一起困死在這兒吧……”
轟——
落茵話音剛落,山石滾落,這山洞要塌了!
越栖葵眉頭緊鎖,想要帶傅承星瞬身離去,卻發現不知為何,四周像是被什麼邪術封住了。
她立時結下護身屏障,護住她和傅承星。
此刻,傅承星頭頂的指數又亮了。
【磨刀石指數:30%。】
越栖葵看着指數,下意識高興了起來,隻是瞬間,又落了下去,她的心情有些複雜。
漲了好多,好像是有史以來漲的最多的一次,還有百分之七十就能成功了,可她卻高興不起來,不說眼下困境,即便出去了,又有什麼在等着她?
可她還是得活下去……活下去,完成任務,回家!
她又試了試,屏障四周山石堆疊,坍塌之勢未退,不住的有石頭滾落一旁,屏障外塵土彌漫,她的術法,出不去。
她閉了閉眼,将護體結界加固了幾層,然後坐了下來,“對不起。”
傅承星并不慌亂,擦了擦鐮刃上的血迹,将頹月收了起來,“你近來,很喜歡道歉。”
“是我輕信落茵,害死了族人,是我魯莽行事,害的你和我一起被困在這兒。”
傅承星看了看她,淡淡道:“騙人的是落茵,殺人的是落茵,讓這山洞坍塌的,也是落茵,你為何道歉?不過,越家家主在何處,你知道嗎?”
越栖葵眨眨眼。
越家家主……對,落茵說了,她阿爹跑了!可他,會來救她嗎?這個父親,可是給她和越栖薇種下懸珠蠱的元兇啊。
“不知道。”
她低着頭,借着一點殘留的燭光,輕輕擦拭着葵傾劍。
傅承星蹲下身子,像那日在鎮業峰一般,脫下她的鞋襪。
沒有充盈的靈力撐着,傷口反複摩擦,好不容易有些好轉的腳,此刻又是一副慘不忍睹的模樣。
“你幹什麼?我不要你的血。”
傅承星沒有理會她,卷起一側衣袖,露出小臂上一道傷口,伸手擠壓着,血流了出來,滴在她腳上。
越栖葵試圖掙紮,“你瘋了?”
“别動。”
越栖葵眨了眨眼,腳上傳來的陣陣涼意,還是讓她安靜了下來。
她看着傅承星認真為她治傷的樣子,他好專注,動作又輕……她的心跳莫名有些紊亂起來。
“那個……好了嗎?”
“師父不如好好想一想,我們該如何出去。”
“不是讓别叫師父了嗎?”
她要是想的出來,還會在這兒待着?
越栖葵心裡亂糟糟的,餘光瞥見了他手背上的傷,許是先前給他塗的藥膏起了效果,青紫似乎淡了些,她忽然想起自己還有個問題沒問。
“二郎,你還欠我一個問題,記得嗎?”
傅承星放下衣袖,取出紗布,為她包紮,“嗯。”
“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子啊?”
反正現在也沒辦法出去,閑着也是閑着,不如考慮一下到底用哪個方案,等出去了,她一秒也不想再浪費,趕緊完成任務,回家!
聞言,傅承星手上一頓,而後繼續包紮,口中道:“沒想過。”
“嗯……那你想想?”越栖葵悄悄打量着他,又道:“對了,我給你那本秘籍你練了嗎?”
“沒有。”
“你怎麼不練呢?你現在修為雖然比傅承明高,但是他很快就會超過你了,你不想比他厲害嗎?”
傅承星頓住了手中動作,“不想。”
越栖葵急了,“你怎麼能不想呢?現在,立刻,反正我們也出不去,你就在我面前練!”
傅承星替她穿上鞋,緩緩擡眼看着她,仿佛已經把她看透,半晌,淡淡道:“師父放心,弟子無心修煉,不會和兄長争的。”
無心修煉?不會和兄長争?
“放什麼心,我放哪門子的心?我真心希望你好!至于傅承明,我都不讓人和他說話了,你還看不出來嗎?我隻偏袒你一個!”
“偏袒?”傅承星勾起嘴角,“師父不必如此,弟子的真心也與您說了,弟子不想和傅承明争,弟子隻要自在,師父的真心,不是盼傅承明渡劫成神嗎?”
壞了,這話被他記住了,她就說這遊戲玩的一個不好,就會得罪他……
看來偏袒計劃,施行艱難,那就試試?
“二郎,不如……咱倆好吧?”
傅承星眉頭微蹙,仿佛沒聽清,“什麼?”
“我是說,不是師父徒弟那種,是……郎情妾意,才子佳人……那種。”
越栖葵有些張不開嘴,口中含糊不清,說罷,偷瞄着他的反應。
傅承星低垂眼簾,不知在想些什麼,接着微微擡頭,眯起雙眼,看向她,沒說話。
“二、二郎?”越栖葵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
傅承星的臉上露出他的招牌微笑,緩緩湊近她的臉,他離得好近,太近了,她幾乎可以感覺到他溫熱的鼻息。
她喉頭發緊,偏此時空間狹窄,她退無可退,結巴道:“你、你……你想幹嘛?”
四目相對,傅承星眼底泛起笑意。
“嫂子,你确定是我,不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