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這麼倒黴,溫言心道。她望着換下衣裙下放着的短劍,明明近在咫尺,卻仿若隔着天邊。
就在這時,溫言聽見身後之人喚了一聲“小姐”。
她愣了一瞬,有些恍惚,許久未聽見有人這麼稱呼她了。
在這聲“小姐”話音落下時,抵在脖子上的短劍也放了下去。
黑衣人拉下蒙面,“是我呀,小姐。”
“聽雨,是你。”溫言激動出聲。
聽雨連忙捂住了她的嘴。
接着,便傳來了動靜,護衛朝着這邊來了,腳步聲越來越近。
聽雨連忙遮住臉,道:“小姐,麻煩了。”說完,聽雨掃了屋子一圈,躲進了一旁的衣櫃裡。
溫言沒愣着,在這兒等着,倒不如主動出擊,她用力推開了窗戶,用迅速跑到侍女身邊。
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們正在一間間的搜查,已經在隔壁廂房了。
她開口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很快,門就被踹開。
溫言望着領頭的護衛,神色慌張,“剛剛有人……闖了進來,打暈了這位姑娘,往……往那邊逃了。”說着,她指向被打開的窗戶。
領頭的上前看了一眼,吩咐手下的人去追,自己卻留了下來,還有一個護院跟在一旁。
他蹲下身來,探了探侍女的脈搏,随後,目光緊鎖在溫言身上,眼眸犀利,仿佛要将人看穿,“姑娘是何人?”
“濟仁堂,我姓溫。”
“你撒謊。”領頭的猛地厲聲道,目光兇狠,似要将人吃了一般,“近半年來,來府上看診的确實是濟仁堂的大夫,可濟仁堂的大夫姓莫,而且濟仁堂隻有一位大夫,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溫言雖然表面上不見任何驚懼之色,心确如擂鼓,強将其壓在心裡。
她鎮了鎮心神,道:“大人有所不知,莫大夫是我師伯,我是半月前前來投靠的,今日師伯身體不适,這才替了師伯,卻不料出門時遇上了世子,被扔了一身泥,沐管家這才叫這位姑娘帶我來此啊換件幹淨的衣裳,若是大人還有所懷疑,大可去問問沐管家。”
說曹操曹操到,領頭的剛派身邊跟的護院去尋,沐管家人就來了。
沐管家一見領頭的,斥道:“吳用,你怎麼在這兒,賊人抓到了嗎?”
“沐管家,我已經派人去追了,隻是……”吳用沒繼續說,目光示意沐管家看向溫言的方向。
沐管家見狀,立刻明白過來,連忙上前道:“溫大夫,實在是抱歉,沒想到遇上了這麼些事,還把你誤認成了賊人,真是抱歉。”說着,他朝一旁的護院招了招手,眼神示意地上的婢女,道:“先将她帶下去吧。”又對着吳用道:“快給溫大夫賠個不是。”
“抱歉,溫大夫,還請溫大夫恕罪。”吳用拱手緻歉。
“無妨,大人盡心盡責,又未曾見過我,本就無心而為。”溫言很是理解的說道。
“如此,我便先送溫大夫離開吧。”沐管家說道,“溫大夫,請。”
溫言和沐管家離開了廂房,吳用也帶着那個護衛順着溫言指的方向追了出去。
出了成王府,溫言往回走。
正在她憂心聽雨是否逃出來時,聽雨就出現了,還換了一身行頭,帶着面具,她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溫言差點沒将人認出來。
聽雨拉着她到了街邊的角落。
“小姐,我沒事。”聽雨轉了一圈,毫發無傷。
“真的沒事?”溫言不放心,畢竟那麼些人追着,怕她受了傷又不說,将人上上下下查看了一遍,确認真的沒事,這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