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來,蕭逢今嶄露頭角,叫人越發不能忽視他的存在,朝中之事都有他獨特的見解,處事周全,朝中不少的朝臣都對他贊賞有加。隻是博取不了聖上的青睐。
盡管他才華盡顯,聖上依舊是看不起他,因為他卑劣的出身,從來對他都是冷着晾着。
前些日子,蕭璟序傳來成王的消息,本就是暗查,不想打草驚蛇,可宮中除卻蕭逢今,其他的幾個兒子沒有一個是靠譜的,要不年紀小,要不就是不在京中,加上蕭逢今毛遂自薦,聖上這才勉強同意。
可不巧的是,那日裴青衍随自己母親去宮中探望皇後娘娘,恰巧在宮中。
聖上還是極不願意蕭逢今參與此事,覺得會橫生事端,便把裴青衍一道給派出去了。
看着河面平靜,風吹過時,才起了漣漪。蕭逢今走了過來,在裴青衍的一旁坐下。
“青衍可是覺得累了?”過了一小會兒,蕭逢今突然問起。
裴青衍以為蕭逢今嫌自己休息得夠久了,答道:“我休息好了,出發吧。”
“不急,時間還早。”蕭逢今說道,兩人之間又沉默了好一會兒,蕭逢今開口道:“青衍自小在軍中長大,體力自然是我等比不上的。”
裴青衍不明所以,不知道他此番話又為何意,一時之間也不知該作何回答。
很快,蕭逢今又說道:“大晟有定北軍,乃是大晟之幸事,青衍自小在軍中長大,若是還在軍中,定然是要一展宏圖,建功立業,如今卻困于京中……”
裴青衍輕笑一聲,眸中一閃,對他話中之意不予理會,道:“表兄,慎言,陛下聖明,知道我受不了邊境苦寒,這才召我回的京,表兄不知道嗎?”他語氣淡淡,卻無比堅定的告訴蕭逢今那件事本就如他所言一般。
蕭逢今轉過頭看他,神情嚴肅,“你我都是一樣的,有志不得施展,我如是說隻是心疼……”
“表兄鴻鹄之志,隻可惜我為燕雀。”裴青衍知道蕭逢今接下來想要說什麼,他不想在繼續下去,出言打斷道:“表兄可休息好了,離虞城還有一段距離呢。”說完,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塵,往樹下拴着馬的地方走去。
蕭逢今站起身來,暗暗攥緊拳頭,眼中厲色一閃而過,他快步走到樹下,臉上帶着笑,道:“走吧。”
貨商拉着貨物在官道上緊趕慢趕,終于在酉時之前,趕到了虞城。
濟仁堂這邊,三人用過晚飯之後,莫大夫早早去睡了,他今日開心,飲了不少的酒。聽雨幫着溫言收拾完碗筷之後,也離開了。
在聽雨離開之後,她方才想起來還有事未說,關于成王病情的事,她想找到她,卻不知上哪去找,聽雨根本沒有告訴過她如今身居何方。
到了第三日,溫言如約去了成王府複診。
經過調養,成王氣色看起來已經大好,隻是仍需注意,不可動用内力。
至于那日,與成王府說起時,才知原是那日他們出門遊玩,遇上了賊匪,成王為了保護王妃,才強行動用内力的。
離開成王府時,很不巧又遇上了那位世子殿下。
世子殿下就在離開王府的必經之路,看上去好像是刻意在這兒等着她的。
惹不起還躲不起嘛,溫言就要往一旁繞道而行,卻不料被那位世子看見了。
世子沖上前去,攔住了溫言的去路。
領路的侍女連忙相勸。
可世子不聽,還沖着侍女發了好大一通火。
溫言忍住想要揍人的沖動,畢竟在人家的地方,揍人家的世子實在是很不合适。
她對着被罵哭的侍女說道:“去找沐管家。”上次見,似乎這世子很聽沐管家的話。
侍女聞言恍然大悟,趕忙跑去尋沐管家。
溫言打量着攔路的世子,忍下心中不悅,好脾氣道:“世子想要做什麼呀?”這世子看上去最多隻有孩童的智商,她就不信還不能穩住一個孩子。
世子看着溫言,嘴唇抿成一條線。
兩人四目相對,溫言微微蹙起了眉頭,琢磨着這世子到底想怎樣。
世子一副别扭的模樣,他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一般,将手中的東西塞到了溫言手裡,連帶着還有一封信。
“這是我最喜歡吃的糕點了,管家說我不該朝你扔泥巴,讓我跟你道歉,你必須得原諒,還要跟管家說。”
“你要我原諒就原諒啊。”溫言實在是看不舒服世子一副必然的模樣,搞得好像不原諒就是她的錯一樣,可本來也沒有道歉了就要原諒這一說。
世子緊咬着下唇,聽到溫言這麼一說,淚水瞬間湧了上來,偏偏又倔強的不允許落下,這樣一看,搞得他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原諒,原諒好吧。”她生怕她話說的晚一點,眼淚就要掉下了,萬一有路過的人看見,搞不好以為她欺負他們家世子呢。
得到溫言的諒解,世子吸了吸鼻子,沖她一笑,“你說的哦,不能騙人。”
“嗯嗯,不騙人。”溫言哄道。
世子笑得更加開心,随後轉身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