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體内的毒積蓄已久,早先封了經脈,才無事。如今他用了内力,毒已至心脈四周,這麼多年來堪堪護住了成王心脈,才撿回一條殘命。他體内得毒已深入骨髓,現下别說沒解藥,就算是有,也活不過最多半年時間。
臨走之際,蕭璟序突然叫住了莫大夫。溫言知道他們有事要談,識趣地出去等着。
院子裡面除了蕭逢今沒有其他人,聽雨和裴青衍他們都被派出去辦事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溫言記得聽雨與她說過,蕭逢今雖然也一同來了虞城,卻是極其邊緣,因為他連聖上要裴青衍帶了人都不知道,他知道的僅僅是來虞城調查清楚成王謀反的證據。
所以在在這次行動中,聽雨帶了大部分人僞裝成送糧的,直搗黃龍;裴青衍帶了少部分人赴了“陷阱”的約;而蕭逢今則是跟在蕭璟序身後,一道去了成王府。
聽雨與她說起時,也是十分好奇,當即就問了一旁的陸尋安,陸尋安道是聖上安排的,至于為何這麼做得去問聖上。
院中有顆槐樹,槐樹下有張石桌。溫言坐在那兒沒等一會兒,聽雨和她師兄一道,還有陸尋安,他們幾人前腳接着後腳便回來了。
“小姐。”見到溫言,聽雨臉上一掃疲倦,“你怎麼來了?”
溫言眼神示意了房間裡的人,聽雨就知曉了。
“那現在是?”聽雨喝了一口她師兄宋季遞過來的水,問道。
“師伯也來了,被殿下叫住了。”
聽雨“哦”了一聲,點了點頭。她手上端着茶杯,正欲要說些什麼,就見陸尋安回來了。幾人打了聲招呼,聽雨準備繼續說她剛剛想說的,又聽見溫言向陸尋安問了裴青衍在何處,她一下就把想要說的話抛到腦後,一副饒有興趣的表情看向溫言,道:“小姐,你很關心裴世子呢。”
被如此直白的說來,溫言的臉上瞬間爬上了一抹绯紅,見聽雨誓要刨根問底,她忙想着該如何岔開話頭。
這時,陸尋安說話了,“那當然,我家公子天下第一好,誰人能不在意呢。”說話間,他滿眼的自豪與得意。
聽雨頓時聽不下去了,反駁道:“那也比不上我家小姐……”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個不停,勢必要争出個高低。
溫言之前還覺得兩人一見面就吵,沒個安靜,現在倒是有些慶幸了。
兩人吵了許久,也沒争出個結果來,最後還是宋季做了個和事佬,兩人才停下。
聽雨懶得再搭理陸尋安,偏過頭去,眼不見心為淨。消了些許氣,聽雨想起來之前要說的話,向溫言問道:“小姐,你什麼時候能回盛京呢?”
“為何突然這麼問?”溫言有些奇怪。
“因為我要待在盛京呀,學思宮的老師們說了,要我和師兄跟在殿下身邊。”聽雨解釋道。
“不知道。”溫言搖了搖頭,“等我回去時,給你書信可好?”
聽雨剛要答話,這時,房門被打開,蕭璟序和莫大夫一同往這邊過來。
幾人站起身,聽雨走上前去,喚了聲“師伯”,接着向蕭璟序問道:“殿下,你找師伯何事?”
“解藥之事。”
“解藥?”聽雨不解,“此毒不是沒有解藥嗎?”
“此藥出自神醫谷,當年神醫谷付之一炬,很多東西都焚毀殆盡,如今有幸遇神醫谷之人,便想來問問。”
當年此毒是用在聖上身上的,隻不過湊巧,那日成王進宮,便誤食了那碗蓮子羹。此毒兇狠,不會立刻要了人命,卻會讓中毒之人日日忍受鑽心蝕骨之痛,最後隻剩下一張皮囊。當日發現的及時,也食用少,才将毒困于一處,留下性命。
“有答案嗎?”聽雨也很好奇此毒到底能不能解,聽說成王尋遍了天下名醫,也未能解。
蕭璟序搖了搖頭。
随後,莫大夫和溫言像蕭璟序告了辭,回了醫館。
回去的路上,莫大夫和溫言說起那毒藥,她才知曉,毒藥是阿娘無意間研制出來的,卻不知為何被人得了去,用在了宮中。
毒是有解藥的,隻不過當年神醫谷的一場大火,全部被毀了,什麼也不曾剩下。幸好的是連毒藥的配方也一并毀了,此後應當不會有什麼禍害。
回去之後,溫言便回到了房間,待了一整天。差不多一年多了,冊子也記下了第三冊了。她将這些冊子小心存放好,這可是她一年來的收獲,得好好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