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太子無奈搖頭道:“好吧,總之就是本太子的日子過的是孤單又無聊,無聊又孤單,直到有一天本太子遇到了她。她叫雲遙,是個小宮婢,她和别的宮人不一樣,别的宮人都躲着本太子,隻有她不把本太子當太子,可是後來,母後知道我心悅于她,便不許我與她來往,再後來有人獻丹,母後許諾将郡主嫁與他,便封了雲遙為郡主嫁了出去,本太子知道了後急血攻心,就此撒手人寰了。”說着,廢太子歎了口氣,“不知道本太子死後,她怎麼樣了,我想阻止雲遙出嫁,我不想她嫁給不愛之人,更不想她為了本太子而犧牲自己,你們可聽懂了?”
楚黎和紀蒼瓊整齊地點了點頭,又整齊地搖了搖頭。
太子一揮衣袖,閉着眼睛道:“不重要,快來吧,本太子等不及要見雲遙了。”
紀蒼瓊道:“千年之前的事已經發生,即使你在夢裡更改了結局那也是假的,我希望你能明白。”
“我明白,可誰不想再活一次,再見見曾經深愛的人呢?如果能重來一次,如果能彌補遺憾,千金難換!”廢太子道。
紀蒼瓊催動功法,三人穿過夢境,來到千年以前······
紀蒼瓊一睜開眼,入眼的便是一片水粉色的裙角,然後發現自己正手提蝈蝈籠子身處在一片花園裡,心想,壞了,這次上身了個女的。
他扔了手裡的蝈蝈籠子,三步并做兩步趕緊來到水塘邊,端詳着水裡的倒影,水影綽綽,但也将樣子清晰呈現。烏黑的頭發高高挽着,長長的馬尾貼在背上,從前額散下來的頭發編成發辮垂在額前,臉上雖未施粉黛卻也難掩清麗之色,可這眉眼、鼻子、嘴巴雖氣色不足卻英氣十足,有種不分性别的美麗,一身水粉色的拖地煙紗裙,盡顯纖細腰肢,煞有出水芙蓉、弱柳扶風之美。
紀蒼瓊想再仔細看看,不料腳下一滑,直撲水面而去。好在身後有人拉了他一把,将人扽了回來,紀蒼瓊心道:好險!好險!
待轉頭來尋救命恩人,卻未見人影,紀蒼瓊大聲喊道:“是誰救了我?”
“回殿下,是奴婢!”
紀蒼瓊循聲才發現腳下的草地上正趴着一人。
“你叫我殿下?”紀蒼瓊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
“咳咳~是叫本太子的”這時從自己的這具身體裡傳出了一句磁性又溫柔的嗓音。
紀蒼瓊一驚,此身居然是太子,既然正主來了,還是老老實實躲在後面看戲吧!
太子彎腰想要将地下之人扶起,可還未碰到,那人卻連連後退,說道:“太子殿下金貴之身,莫要沾染了奴婢的卑賤之氣。”
太子想起,上一世見到雲遙時自己可沒有這麼主動,這樣突如其來的殷勤怕是會吓到她,便故意說道:“是你怕沾染了本太子的病氣吧!”
“奴婢不敢!”
“那還不快快起身?”
那奴婢從地上爬起,足足比這太子矮了兩頭,紀蒼瓊這才發現這太子雖瘦弱,卻長得高,怪不得看不見剛才趴在地上的宮婢。再看那宮婢,眼裡似有星辰倒映在春水裡,微微翹起的嘴角讓人想到粉紅的狐尾花,這時,紀蒼瓊聽到咕咚一聲,似是一枚石子落入潭中,紀蒼瓊忙小聲問道:“是什麼聲音?”
太子掩住嘴小聲說道:“是我心動的聲音。”
紀蒼瓊明白了,原來眼前這宮婢,就是太子思念了千年的雲遙無疑了。
“太子殿下,您受傷了?”雲遙指着太子的手背語氣關切地問道。
紀蒼瓊這才發現手背隐隐作痛,原來是受了傷。
“無妨,方才在花園裡摳蛐蛐,不小心蹭破了皮。”廢太子眼神溫柔,一刻也不離雲遙。
雲遙掏出随身的帕子輕輕地将太子的傷口包了起來,“太子殿下身嬌體貴,莫要再做這損傷肌體之事,奴婢不懂醫理,隻能先為殿下止止血,太子殿下還需尋個太醫來瞧瞧。”
太子舒展了眉眼笑着道:“無妨,這點傷可别叫太醫,不然驚動了母後又要念我,而且母後還會狠狠責罰沒有将我護好的宮人,所以萬不能讓除你我外的第三人知道。”
紀蒼瓊内心咆哮:我不是人啊?
“太子心善,奴婢記下了”雲遙道。
“你這就去掌司傳話,以後你就進内殿侍候吧!”太子這一次省了那些詢問的繁瑣,直接将人安排在自己身邊。
“是,奴婢告退!”雲遙行禮欲退。
“哎~”紀蒼瓊将人叫住,神秘兮兮地問道:“黎黎原上草?”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雲遙似是沒聽懂。
“沒事了,你退下吧!”
待那雲遙走後,紀蒼瓊失落道:“他不是楚黎,也不知道楚黎現在在哪兒?”
“放心吧,一定能找到的,要不我在宮内貼個榜,看誰能對上你的詩?”太子出主意道。
紀蒼瓊搖搖頭道:“還是算了吧,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一身女兒家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