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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弑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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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爾:“我用蜀州鼎彙豐做擔保,這是我的身家性命不容閃失,所以沒法壓縮時限。”

趙淮安:“大緻說下你的想法。”

澤爾故弄玄虛:“聖人謀之于陽,曰明。”

趙淮安白其一眼,卻并非厭惡他反而打趣道:“而你并非聖人。”

澤爾見他态度平和,遂說道:“沙海最東端的鐵戰部從秋季到來年春季都會開放鹽市,我不日就會進入沙海放出我們收繳的鐵劵。我隻需要你成立官營鐵劵鋪子,并把官營鐵劵鋪子的經營權交給我。一年之内,我用你給我的鐵劵回吸流入沙海的蜀鐵。”

趙淮安眸中黠光湧動,他大概知道澤爾的手段:“你想把這些舊劵用在沙海?你有那麼大的體量嗎?”

澤爾:“我常年在西帕高地護商,也有幾支商隊,白嫖這種事誰不願意做?半年後,這批鐵劵會通過鹽市稀釋進入沙海,你再宣布廢除民營舊劵發行官營鐵劵。”

趙淮安冷聲道:“你用這批鐵劵買了沙民的鹽貨,一轉身就讓我宣布廢除鐵劵,這不是逼他們造反嗎?”

澤爾狡黠一笑,說道:“姑父,鐵劵之所以能流通是因為它能兌換出鐵币,沙民之所以敢收鐵劵也是因為兌付有保障。我們繳獲了那麼多鐵劵卻無法在蜀商手中兌出鐵币,這批鐵币在哪裡,我們猜想應該在沙海。可怎麼讓沙民交出來了,隻有廢除舊币,改發新币。持有舊币的沙民知道去哪兒兌出鐵币,而我會付息發放新币。隻要我們官營鐵劵鋪子加息放券,流出去的鐵币自然而然就會流回來。說到沙民造反,先反的也是鐵戰部,倘若沙海各部人心凝聚牢不可破的話,就會想要在帝國身上找回損失。我相信強大的帝國有能力應付。”

趙淮安嘴角抿動,了然澤爾的意圖,無論消失的鐵币到底是在沙民手裡還是誰人手裡,先用舊币沖擊沙海貿易,讓把持鹽田最是富餘的沙海鐵戰部狠狠損失一筆。然後以付息換币的辦法誘惑沙民去兌出鐵币,他們會發現大批鐵劵無法兌付,這樣的恐慌會讓沙海内部先亂起來。帝國這個時候宣布發行官營鐵劵,并付以利息,這樣對民營鐵劵将是緻命的沖擊,沙民為降低損失會選擇把手中的鐵币放在官營鐵劵鋪子裡。最終讓蜀鐵回流蜀州。

他不禁搓了搓手,滿是意味地沖着澤爾笑了起來。

澤爾繼續說道:“當然,這中間我以官營鋪子的名義傳些小道消息,配合收币。沙民用貿易的方式吸走的蜀鐵,我們會以票彙的辦法回流。”

趙淮安對其他說道:“既然是官營鐵劵,你就要顧忌朝廷的體面,不能給京畿潑髒水,不能以盈利為目的!上個月我為了收回鐵币,開放禁権。鐵币沒收回幾個,卻教會了蜀民炒賣禁権。蜀州易币,關乎邊陲安定,你給出的利息不能太波動,切勿把蜀民搞瘋癫耽誤農事。要是沙海未亂,蜀州先亂,我們都得提頭上京畿請罪!”

澤爾哈哈笑了幾聲,才輕聲說道:“這是當然,利息給得越多,我虧的越多。”

趙淮安諷笑:“真的會虧嗎?單論交給你的舊票就能養你身後十代人!”

澤爾:“無法兌付出鐵币的鐵劵等同廢紙!姑父,我是在拿商人最寶貴的信譽為你做事。”

趙淮安沉聲正色道:“你以我妻侄的名義走進我的官舍,官營鐵劵鋪子的帳冊一定要做好,不要給人留下口舌連累你的姑母。”

澤爾:“這是當然。也請姑父這半年多與蜀商走動,讓他們不要疑神疑鬼的瞎猜疑。”

這晚,澤爾同趙淮安邊吃邊聊直至深夜,偏廳的燭燈都換了三次。

因地域不同,風俗迥異的原因澤爾在西帕高地從未飲過酒,回到伊斯坦布爾也隻會小飲幾杯果酒。趙淮安給他上了劍南燒春,三杯下肚就面紅耳赤。

澤爾眼波迷離,卻舍不得放下酒杯對趙淮安大着舌頭說道:“三日開甕香滿域、甘露微濁醍醐清。古人誠我不欺!姑父!這果然是好酒,好酒!太香了,怎麼能這麼香。”

趙淮安也是趁此機會小飲一番,見澤爾酒力不勝還堅持與自己對飲,到底還隻是二十出頭的小子,透着股可愛勁。這讓他想起自己這個年紀,殿試三甲,參加瓊林宴坐在最末席遠觀坐在最靠近金陵台位置的狀元郎林書翰。從他當貢生參加牡丹宴詩會開始,他就把林書翰當成标杆勉勵自己。

他來了興緻,對澤爾說道:“今日家宴,隻有酒沒有歌,缺了些興緻。青陽,你去把我的三弦琴取來,我給侄兒彈唱一曲。”

這晚林夫人沒阻止丈夫喝酒踏歌,來蜀州之後他的精神太過緊張,不管澤爾跟他談了些什麼,能讓他高興的必然是事情有所轉機。

趙淮安調了調琴音,彈撥起曲調滿江紅。

“秋水彌天,飛沙渡,幾番風雨。玉露深瓶,瓊滑杯過,欲醉難醉。

輕羅細姊撥琴聲,誰家伶音驚珠淚。更向晚,良辰舊約空負,景不再。

葉盡時,裘難暖;雲停處,曲終散。天公憐離苦,傳音鵲橋。

乍看月影疊重重。不知歸期何年年。

終不過,望斷銀河路,空嗟歎。”

趙淮安唱罷對澤爾笑道:“這首詞是你父親高中狀元之時寫給花魁的曲詞,所謂少年風流不過如此。”

秋月高懸,寒蟬凄凄,涼風吹酒醒。

澤爾打了個寒顫,他從未聽過父親寫的詞,也不敢相信他爹的心思如此溫婉細膩。他嘀咕道:“我爹那樣的人,能寫出這樣小女兒家心思的詞?”

林夫人掩袖輕笑,心說你爹這首詞是寫給國師大人的,當然要多溫柔就多溫柔,要多缱绻就多缱绻。她對澤爾笑道:“這首詞是挂在樊樓當招牌攬客用的,賣個人情。不是他最真實的想法!”對林青陽說道:“你給少爺彈首二哥哥寫的水龍吟,讓他聽聽二哥哥的真情實意。”

在旁伺候的林青陽接過趙淮安的三弦琴,直接以站姿執琴作彈,唱道:“金戈寶刀玉帶鈎,擎鷹禦馬獵長空。将軍白發,玉門關外,何曾回首!翠波江頭,淩煙閣上,作經綸手。看江山萬裡,功名本是,盡狼煙,滅烽火。況乎胡地涼霜,今又是,送君沙場。秋來搗衣,與天争寒,早寄北疆。沃野風清,粟釀新酒,何日可嘗?待他年回朝,乾坤事了,添新人妝。”

澤爾喜歡林青陽的唱腔,清爽空靈讓他想起廣闊的西帕高地,曠野的風四面八方的亂吹,風沙走石間是斷斷續續的駝鈴聲響。他伏桌擡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林青陽竟似呆了,待她唱完他才癡癡的說了句:“姿烈如陽,甚好。”不知是在說詞還是說唱詞的人。

趙淮安順着他的眼神望向林青陽,異域的美那麼張揚,與帝國傳統含蓄的審美觀那麼不同,就像戴着眼罩的澤爾一樣,不容忽視。趙淮安心念起,澤爾要操盤回籠鐵币,要拿走巨額鐵劵進入沙海,不能不在他身邊放個自己人監視他。

趙淮安指着林青陽對澤爾說道:“你姑母這個養女會照顧人,是個算盤手。你去沙海帶上她,讓她幫着你。”

澤爾不知是真醉了還是裝糊塗,他望着林青陽說道:“甚好!”

林夫人想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了,隻聽趙淮安對林青陽說道:“這次你表哥要去沙海,你也是沙海人,過去該幫襯的就得幫襯,好好伺候,知道嗎?!”

林青陽一聽能回沙海,不待林夫人同意便向澤爾行了一禮。

趙淮安順勢擡手說道:“那就先扶你表哥回房休息吧。”

林夫人站起身想要反對,澤爾已經早她一步拉起林青陽,半邊身子直接靠上她身,一步一頓地說道:“那就麻煩表妹妹領路,帶我回房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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