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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弑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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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管家動作飛快地從袖中抽出一張潔淨的白色絲巾抹幹了灑在桌上的藥酒,再小心翼翼地用牛皮紙抱了揣進袖中。才招呼仆人過來收拾。

當晚,浣花溪畔的高級别業中,蜀商聯盟大佬的書房裡彙聚了所有總商。下午澤爾遞進了拜帖就把他們聚到了一起等待消息,雖然外仆不入内院不知道澤爾跟趙淮安具體談了些什麼,但從正堂餐廳裡傳出的踏歌聲還是讓他們小小激動了番。趙淮安來蜀多久了,他們都打不通這個關節,如今終于有人替他們摸了摸趙淮安的喜好。

一個蜀商說道:“此林姓後生是趙大人的妻侄,我們是不是要先結交他。打聽出他來蜀一路住宿了嗎?搞到他的路引記錄了嗎?他真是清河宋氏?清河宋氏就沒跟咱蜀商有什麼業務往來的。”

清河宋氏是林夫人的本家,宋姓是她改姓林之前的姓氏,當初在西北與趙淮安登記婚書時用的就是這個姓與清河宋氏的籍貫。因為如果用林這個姓氏的話,那趙淮安就隻能作入贅了。而且用宋珍珍這個名字也能掩蓋林夫人曾為流放犯的經曆。

另一個蜀商說道:“蟲草、紅花雖然名貴,但作為禮物也乏善可陳,看不出趙大人的喜好。”

這幢别業的主人,總商大佬捧着白色絲巾像豬拱槽,狗刨屎一樣貼着鼻子細嗅殘留在絲巾上的藥味。忽而,他靈光閃現,擡起頭問向來人說道:“你說那人戴着亞細亞風格的蕾絲眼罩?什麼材質的看清了嗎?”

來人思索半晌說道:“管事隻說是灰色星月花紋的編織蕾絲,燭光下可窺光澤估計摻有銀絲,具體材質并不清楚。”

大佬了然地哦了聲:“便是了。這個藥是西帕高地的助孕秘藥。想不到清河宋家居然有人在小亞細亞半島行商…來人姓林不姓宋,估計也不知是繞了幾層親緣才攀上知州夫人一個妻侄的關系。罷了,他要在蜀地行商必然會拜會我們。”

蜀商們已經面面相觑地琢磨了。

“這種助孕藥是誰在用才是關鍵吧。這位趙大人,也不知道在有沒有在老家養育過子嗣,反正他在閩浙任上時,沒有府中添丁的記錄。”

蜀商們沉默了,因為他們老大也深受不孕不育之痛,如果是男人的問題,關乎男性尊嚴可不好貿然在這方面入手巴結,弄不好會得罪他。

大佬丢開絲巾,說道:“是給女子服用的,這個趙大人還真是感情忠貞啊,娶妻不納妾。”

蜀商:“聽聞淮域人家的家規裡多有不納妾。可也不妨礙他們在外面養人,在蜀地的淮商誰沒在成都府包過花魁。”

大佬反問:“成婚十年無嗣納個妾也違祖訓?不然吧?這倒是有了讓我們有了個由頭,今年不是因放禁榷耽誤了中秋宴會嗎,讓錦官城老闆組織場花魁宴,讓我們邀請趙大人來放松放松!”

月光透過竹簾灑在地闆上,林夫人已然沉沉睡去,趙淮安輕撫着她的背脊滿手皆是歡愉之後的痕迹。他想起同林夫人歸京時,得蕭皇召見。

暖閣内,蕭皇對他戍邊縣令的政績頗為贊賞,大誇其是棟梁之材,要提拔他進入富庶之地再加磨煉。他知道這個機會是因為林家的關系,談話之後,蕭皇與之閑聊又贊他在西北邊陲恪守禮儀照顧林三小姐是君子風範。

新婚燕爾中的趙淮安在談及妻子時真情流露,向蕭皇坦言早在林三小姐待字閨中時就已暗生情愫,無奈當時兩人家世懸殊,隻能遺憾作罷。未曾想機緣之下,能照顧她最艱難的那幾年,如今得償所願,實乃老天眷顧。

沒想到高高在上的蕭皇聞此言,竟然頗為動容。蕭皇說道:“人世間最難定義的感情就是愛慕之情,最難以堅持的品行是忠貞。婚姻賦予了愛情以道德,一個男人如果能在婚姻裡表現出持續忠貞的品質,那麼他對自己的國家也會有相同的情感,是能安心托付之人。”

蕭皇在趙淮安面前提到了國家,趙淮安卻隻在叩謝君恩。蕭皇很失望卻也無可奈何,帝國的疆域在澤爾眼裡是又小又富,但在三十年未有戰事的帝國人看來極其滿足,就算失去了對燕北的實際控制權也沒影響帝國子民過自己的安穩日子。

蕭皇放開貿易,給予子民最大限度的自由。開拓眼界的商人返回故鄉與思想開明的地方官員聯手,嘗試在自己生存區域内建立一套更适宜自身發展的模式。以宗親關系凝聚而生的鄉鎮日異月新,繁榮的商貿活動促進了手工業發展,帝國欣欣向榮。這種活躍降低了皇權的影響力,帝國的子民相信自己的力量而非依靠皇權的庇佑,就像曾經隕落的神權一樣。

帝制在華夏九州持續了近千年,已過其鼎盛時期,還未到影響國民生存的地步。國家,這個概念還未形成在華夏子民的意識中,所以蕭皇才知道即便自己隻是個邪祟,也有存在的意義,即便他為擺脫這種桎梏反抗過。

蕭皇知道總會有一天,人們通過研究史料會發現,所謂文明,絕非僅限于幾個姓氏逐鹿皇權的過程,更非為了鞏固皇權進行的陰謀與陽謀,而是在不同環境下為謀求群體生存與發展在社會生産以及文化制度上進行的嘗試與探索。

趙淮安聽他如此感慨才恍然過來,這位蕭皇沉睡二十餘年,蘇醒後臨朝多,年至今也未開後宮,沒有納娶妃嫔。想來蕭皇是因與自己的談話想到了他那英年早逝的皇後。

蕭皇對他忠貞的肯定也是作為皇帝對臣子最大的褒獎,他自當勉力莫敢辜負,再加上對林夫人卻有真情才讓他堅持不納妾。

趙淮安有所不知的是,當他離開暖閣的同時,國師蕭钰走出幕後對蕭皇斥責道:“你又在臣子面前胡言亂語什麼?!”

蕭皇伸了個懶腰,軟塌塌地坐下,毫無剛才召見大臣時的威儀之相。

蕭钰見他不理會自己也不管不顧地走在他面前說道:“也就是他年輕,你這番言論要是對閣内大臣說了去,他們隻會覺得你的思維混亂,認知颠倒。他們會輕視你,繼而觊觎帝位!”

蕭皇軟軟地白他一眼:“輕視就輕視,觊觎就觊觎。我連晚飯吃什麼都決定不了,這個皇帝,誰愛當當去。不過話說回來,我說的哪句話又不對了?婚姻不具備道德約束力嗎?在男女問題上胡搞瞎搞的大臣有誰沒下過監察司大獄。”

蕭钰:“是你把忠誠影射在婚姻裡,讓他誤以為不納妾也是忠誠的體現!”

蕭皇睨了他一眼說道:“難道不是嗎?至少我長這麼大,我周圍女性的婚姻裡都沒有妾室。”

“你周圍的女性不具備普遍性。現有社會生産力決定了妾的存在,妾也是種身份,對丈夫來講也是種責任,也是在保護女性的權益!”

蕭皇撲哧笑了,他擡手指着國師說道:“那你為何不承擔如此責任,保護更多女性的權益?”

蕭钰氣的變了臉色,想了想實在不願跟他圖争口舌之快:“我修行至今,能自我約束!”

蕭皇呵呵淺笑:“那不如讓我開個後宮,讓我也盡點社會責任,保護、保護京畿貴女們?”

蕭钰指着他,低斥:“你繃的是修道人設,你得禁欲!你開什麼後宮?”

蕭皇拈起一粒葡萄放在嘴裡懶懶咀嚼,心想自己的樂趣已經淪落到逗弄國師的地步,真是可悲。他繼續邪笑道:“誰說修道不能娶妻?我們風氏雖是一夫一妻,但喪偶後可續弦,我們還同胞雙修。國師,你們雲夢澤修逍遙道,也雙修嗎?”

蕭钰想到雲夢澤底那枚光潔的龍蛋,瞬間雙耳發燙,他道:“雙修極易沉淪欲海、走火入魔。我警告你修身養性!”

蕭皇啐出一粒葡萄籽,笑道:“不就是怕我弄出個兒子,奪了蕭淩寒的法統嗎?!我警告你啊,剛開始說好隻呆一年就放我自由。現在一年一年又一年,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别成天守在我身邊,你去奉蓮殿培養蕭淩寒去!帝國需要什麼樣的皇帝,你就照本宣科的培養他!”

蕭钰聳聳肩:“世事難料,如今我不能幹預蕭淩寒的命數。”說罷,蕭钰廣袖一揚,氣急敗壞之下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隻要你在這幅軀體裡,就隻能當蕭皇,這也是你的命數。你若不滿,自己下幽冥向神君申訴!”

蕭皇心下一狠,既然幹不死自己就幹死剝奪自己自由的帝制吧!是的,從十年前與趙淮安對話之後,蕭皇似乎找到了自己的奮鬥目标,天殺的,他要當一個推翻帝制的皇帝。他因這個想法而暗爽,雙眸中再度閃現出瘋癫的花火,猶如一百多年前,他一刀砍下了蕭朔寒腦袋時的精神狀态。是他讓那幫高居神域的神尊們悉數下界以身入局,最終逼走神域,重置三界格局。

他,風如怒就是将局勢引入未知、失控的變子。

他之前的種種昏聩之舉被臣子們層層運作,猶如化骨綿掌消散了殺傷力。可隻要他活的夠久,總會有機會搞垮帝國。

蕭钰見他這幅模樣以為他是真氣極了,想他也是可憐,從兜裡摸出個手掌大小的物件遞給他說道:“這次我去幽冥,千面鬼王讓我給你帶一件靈物。”

蕭皇蹙眉心說他跟幽冥有什麼交情,千面鬼王能給他什麼好東西?!

蕭钰見他不接,又道:“盧青...”話還沒說完,蕭皇就串了過來,搶過那物打開布包一看是一枚鵝卵大小,通體透着青藍光澤的玉雀。熒光潤澤,仿若是那雙顧盼生情的眼眸,正躲在宮柱後偷望蕭皇。

感知到熟悉的氣息,蕭皇隻覺心口一陣悶痛,雙淚湧下,顆顆滴在玉雀身上。

蕭钰見罷,放柔了語氣說道:“盧青和藍鵲融魂太久,如若直接丢入煉獄恐被其吞噬。幽冥神君憐惜盧青一片赤誠,給予一次上界改命的機會。”

蕭皇聽罷,厭惡地道:“你們又想搞什麼事?什麼上界改命?無非是推人入局,利用而已!盧青與藍鵲融魂百年若非進入煉獄洗滌,又有什麼辦法能擺脫仙魂糾纏?”

蕭钰聞言亦不反駁,隻是解釋說道:“具體辦法千面鬼王沒有細說,隻提了句依附另一種強大能量淨化盧青的魂魄。這枚玉雀是盧青殘魂所化,在主魂淨化後與之融合方可再世為人。屆時,玉雀消失。之所以給你這枚玉雀,是因為你們心意相通。在盧青魂魄殘缺情況下有你護持,才有毅力堅持到功成之日。”

“真的嗎?”入了情關的蕭皇來不及多想,隻被那句你們心意相通沖昏了頭腦,眼神癡離,呢喃自語:“青兒真與我心意相通?青兒是盼我好,盼我能有番成就的,我一定、一定要作好這個皇帝,等青兒再見我時,才不至于傷心、失望。”

一枚玉雀消散了蕭皇的戾氣,給他補個血條又堅持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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