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意思,雖然出身于夜離族漢化程度相對高的一支,但這位多多少少地也有點“九漏魚”,估計是沒聽過這首歌,沒上過正常的一年級。
雖然唱歌水平不錯,但這個問題穆塔顯然愛莫能助,畢竟他這九漏魚漏得隻會更加徹底。
[5-1:
那首歌的三次“快樂”對應的簡譜應該分别是:43、11、55。]
回複很快彈了出來,正是黎明那邊的“土撥鼠”。
回答之後,他還非常貼心地把整首歌又清唱了一遍。盡管被系統處理過的電流音音色聽起來有些怪異,但還是聽得出活潑可愛,唱得非常不錯。
1号組那邊随後又由1-3,也就是“土撥鼠”的愛人“狸花貓”發了一條新的消息。
[1-3:
打開了。謝謝親愛的!
我們這邊情況也差不多,也是屍體在追我們。我們這兒也是個玄關,也是有個鎖住的門,而且還是密碼鎖。
我們這兒也有個鞋櫃,看鞋應該是個父母跟兩個孩子組成的四口之家,而且比較窮。大部分鞋磨損都比較嚴重,款式也挺老土,應該是穿了很久了。
我們在鞋櫃和牆中間的縫裡找到一個破日記本,封皮沒有名字,裡面大半本看起來像是曾經寫過字又被撕掉了,剩下的幾頁紙也被亂塗亂畫過。
本子最後一頁寫着“真希望快點去上學。不是有首歌叫‘快樂的一年級’嗎?我去了學校,我會快樂,弟弟會快樂,爸爸媽媽也都會快樂吧?三重快樂加在一起,或許就能解決問題。”
開門的六位密碼就是這首歌裡三次“快樂”對應的音符簡譜連起來,現在已經打開了。
我們進入這個房間時,房間裡響起過這首歌女童清唱版,有點瘆得慌,而且那會兒我們光顧着趕緊關門上鎖把那屍體擋住,又沒看到這個提示,就都沒注意。
——幸好還有你們。]
因為長度限制,語音到這裡斷了。很快1-1的消息又發了過來,補上了最後一句。
[1-1:
我們這邊的門上也貼着裝飾物,和四号組描述的那個差不多,隻不過中間寫的字是“爸爸媽媽和弟弟的家”。]
****************
“咱們真的有必要這樣把日記的内容事無巨細全念一遍嗎?反正密碼都已經解出來了,這不是浪費時間麼。”
盡管按1-2的要求将日記内容可辨認的部分全讀了一遍發給其他組,“狸花貓”還是有些不贊同。
至于他剛剛為什麼要照辦,那完全是因為在剛剛應對突然詐屍的女童、鎖門頂門、繼而翻找線索的過程中,1-2一直非常給力,那本卡在縫裡的重要日記也是他發現的。
盡管觀察力強并不意味着判斷力就一定強,但總歸似乎是要比一般人可靠一點。
更何況,1-2還抓空給他們兩個科普了一下他和2-1口中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意思。
在短暫的世界觀死機重啟刷新系統後,他倆就潛意識裡覺得,“能力者”什麼的,這種天生自帶一套常人沒有的金手指的天選之子,他們宛如自帶某種主角光環,讓人下意識就覺得應該聽主角的。
——哪怕在這個副本裡,他們的金手指暫時是不能用的。
1-2也明白“狸花貓”的質疑不無道理,也不以為忤,而是耐心地解釋道:“我的隊友4-3分析能力很不錯,全都讀過去,如果有什麼我漏掉的重要之處,他可以幫忙提醒。”
“而且,既然系統給我們配了這個手表,後續的任務裡不同小組之間就很可能會有交集。比如我們的提示在别的組、别的組需要的信息在我們這,這之類的。——讓所有組都養成盡量往細裡說的慣性,這對大家都好。”
“目前看來,這個旅程是純合作向的。我們三個是合作關系,組隊進副本的人又都被拆分在不同小組,生命還被規則綁定在一起,那就說明,不同小組間也必然隻能是合作關系。這種規則是沒法開團戰的。”
“而且其餘幾組人能力也都不差,除了三号那邊還沒說情況,目前來看都沒有掉鍊子的。三号那邊也沒有求助,應該也問題不大。——能力不錯,也願意分享信息,願意幫助我們。我們這個副本雖然外國友人偏多,是個不利因素,但配置其實非常高了。”
“所以我希望,大家能通力合作,來一次零傷亡勝利。”
1-2看着隊友們,鄭重鼓勵道。
并且一邊說着,一邊将說話間3-2發出來的最新消息點開了。
然而就在此時,他們背後隔着一段距離突然傳來什麼東西碎裂的“誇嚓”一聲。
轉頭看去,隻見來時的那扇樓梯間的門被撞出了一個洞來。死而複生的女童屍體已經将一條手臂從破洞裡伸了進來,正摸索着去拔防盜鍊。
“快走!”
他一把推開早已被打開的密碼門,向隊友們喝到。
同一時間,類似的情況也發生在每一個小組。
五組人馬不約而同地在數秒之内打開下一扇門,然後不出預料地,在門被完全推開的瞬間,所有人的手表再次同時震動了起來。
【發件人:“無人救我”系統公告
現在是旅行者的第二階段,請抓緊時間。】
出現在黎明一行三人面前的,是又一間完全黑暗的房間。
不過幸好,消防手電筒的電量相當充足。靠着它的照明,黎明在門邊的牆上摸索了幾下,順利找到了電燈的開關。
一陣老舊電器通電的嗡鳴閃爍之後,房間瞬間燈火通明。
然而就在他們三人剛剛看清室内的一排排辦公桌,以及桌前坐着的那十條穿着白大褂的黑色人影時,影子們的頭便齊刷刷地扭了過來。
緊接着,它們看不出五官的黢黑面部齊刷刷地裂開一個白色口子,像是嘴一樣,向上彎起露出一個詭異又充滿惡意的“笑”。
那笑的角度極其誇張,像要把腦袋橫向截斷了一樣。
然後,那些形似醫生的黑影便張開尖銳如爪的十指,一擁而上,以一種兇獸撲食的姿态沖向門口的闖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