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感到很費解,但又不知從哪下手才能解決這個疑慮。
“看,真的有位年紀大的護士。”
這時艾文雅從旁邊的護士台抽屜裡翻出七個護士的工牌,姓名年齡等等基本信息都有,其中正好有位52歲了的資深護士,契合了黎明的猜測,隻是上面并沒有民族這麼細節的信息。
“怪不得這個護士台可以容納七個人,剛才我們進門時,撲過來跟咱們打架的黑影護士卻隻有六個。——原來第七個是去主任辦公室了,不在這裡。”
“你們看,這個不在場的護士這裡還少了把叉子。”另一邊,不擅長解密卻很擅長發現疑點的安甯又找到了新問題。
他指着桌上唯一沒被打開的飯盒旁邊裝餐具的小塑料盒。盒裡有固定餐具位置的凹陷,勺子和筷子都在,從凹陷形狀來看,确實有把不鏽鋼叉子不見了。
仿佛記起什麼,艾文雅走到護士台另一端的電腦前,晃晃鼠标,調出了裡面當班護士填寫的工作記錄。
那記錄上除了詳細記載有“什麼時間某病房某床病人按鈴喊護士過去”之類的信息,還有一些是病人自己過來護士台問事的記錄。
其中最後一條記錄是23号病房6床的病人來了護士台,但沒寫具體是來幹什麼。
“有時候病人住院時間久了,和醫生護士混熟了,因為無聊,會在護士們不忙的時候來找她們閑聊。會不會是這個6床見這護士不在,就坐在她這裡和其他護士聊天,然後把叉子順走了?”艾文雅試着根據日常經驗推測。
“……不過這人沒事偷把叉子幹什麼?”
“一般精神病院和監獄都有個規矩,不允許病人和犯人身邊有任何尖銳物品,怕被用來傷人或者自殺。”
這一階段的時間限制快要到了,黎明一邊說着,一邊扭頭看向身後正被女屍撞得咣咣作響、幾乎要從門框裡掉下來的門。
“還記得嗎,追我們的那位姑娘,她病服背後寫着2306。——23号病房,6床。”
“而且你覺不覺得……這叉子的寬度,和她肚子上的那些口子的寬度有點像?”
說着,她徑自舉起手表,湊到嘴邊。
[5-2 田沃野:
一到四号組,你們有誰看清過後面追殺我們的那個女屍面部嗎?是否存在燙傷疤痕?——我組這個面部被大量血迹覆蓋了,且已經幹涸,無法擦除,不能确定。完畢。]
艾文雅看着黎明錄完這句話,松開手指将消息發送出去,問:“你是懷疑,追我們的這個女屍就是石中花……的鬼魂?——她用偷來的叉子自殺了?”
“應該不是鬼魂。”黎明卻搖了搖頭。
“如果追我們的是石中花的鬼魂,那追其他那幾組的她又怎麼解釋?——如果她在更早的時間就已經自殺身亡變成了鬼,沒有能活到更後面的時間,為什麼又會有後面幾組的經曆?”
她邊說便鎖眉思索着,顯然也沒想完全明白:“除非隻有追我們的這個是她,追其他四組的不是……但這樣感覺還是很突兀。”
“可是那個幾道口子為一組的傷痕形态太獨特了,每組寬度又恰好跟叉子一緻,我目前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釋。”
“……但如果追我們五組人的真的都是她的話,她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我現在也想不明白。”
這時,聊天群裡其他小組的回複陸續刷了出來。
[3-3 晉美娜(實為尚知恩的聲音)
我們組的女屍疑似是從高處掉下來摔死的,臉整個摔爛了,什麼都看不出來。]
[2-3 卓瑪:(實為穆塔的聲音)
二号組的女屍身上有很多黃褐色髒污,大半張臉都是,看不清楚。]
[4-2 鄭悠然:(實為馮桉的聲音)
四組女屍為割腕身亡,面部同樣覆蓋有大量已幹涸的血迹,無法辨認面部是否有燒傷疤痕。完畢。]
[1-3 方婀娜:
我們組這個是服毒死的,不知道吃的什麼藥,整個臉都黑紫浮腫了,也看不太清,我們當時也沒特别仔細看。——不過要說的話……也許可能好像是……有?]
一連四條消息彈出來,答複卻全都是不清楚。
可是同樣的,也沒有任何一組人曾經确切地看到,女屍的臉是完整的、幹幹淨淨的,能夠确定她沒有疤痕,不是自幼被毀容的石中花/石招娣。
各種遮擋模糊,難以确定有沒有,在副本這樣的環境裡,往往就意味着很可能有。
“砰——砰——砰!!!”
後面的門又被撞出了一道縫來,伸進一隻鮮血淋漓的女屍手臂。
“先不管了。”
“總之先進下一階段看看吧,也許後續會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黎明回頭看了看門那邊的情況,果斷暫且不再糾結,拉起艾文雅和安甯,擰動門把手,往下一階段的房間沖去。
“……而且如果這真的是精神世界一類的地方,任何不合常理的設定,都可以算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