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振東覺得自己那顆因為再次輸給馬龍而出現絲絲裂痕的心正在一點一點慢慢被眼前的人縫合,她總是用自己潤物細無聲的獨特方式悄悄地治愈他,像冬日裡的暖陽,給嚴寒而漫長的季節帶來了光和熱。
“還是差一點,好像每次都差那麼一點”,說不失落那是假的,一再輸給同一個人,樊振東甚至對自己的信心産生了動搖,理智上他清楚地知道這是絕對不可取的,但情感上想要坦然接受并勇敢面對,真的很難很難。
“咚咚”,顔辭緊緊扣上了樊振東的手,語氣嚴肅又認真,“你的目标不能隻有馬龍,當你隻盯着一個人看的時候,其實就是在給自己設限,你應該看到更大的舞台,設定自己的目标,攔在你目标面前的不管是不是馬龍,都是你要戰勝的對象,不斷打磨自己的技術,一點一點去進步,當你開始跳出原來那個,必須翻過馬龍這座山的目标,放眼更遼闊的世界時,你才能更坦然地面對每一次輸赢,因為你會發現,那些都隻是你進步路上的墊腳石。不管怎麼樣,我會永遠無條件相信你,在你背後支持你。”
“糯糯,我覺得你應該和吳指導來一段促膝長談”
“好啊你,樊咚咚,我在這盡心盡力地安慰你呢,你居然敢開我玩笑!”顔辭幾乎是瞬間就get到了咚咚的意思。
“哈哈哈,這點不是開玩笑,我覺得你和吳指導在某些方面特别像,你們看問題都很透徹,很長遠,這絕對不是在損你!”
“哼哼,勉為其難原諒你吧”,顔辭也挺無奈的,畢竟她前前後後加起來活了得有八十多歲,天哪好恐怖的數字,總之她可不是普通的二十歲小孩,她加起來吃過的鹽比二十歲小孩吃過的飯還要多,雖然是陸陸續續累積起來的,但生活經驗也沒有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歸零而重置,這些都是寶貴的财富啊。
“你染了藍色頭發诶,好好看”,樊振東好奇地挑起了那一捋被挑染過的藍發,自古紅藍最搭配了,他可以考慮再染一個紅色頭發,就像當初在裡斯本那樣。
“哼哼,好看吧,茱莉亞說我這個頭發特别有欺騙性”,顔辭想到茱莉亞的評價,忍不住笑了出聲。
“該不會是說冷色調襯得你更高冷了吧”,樊振東下意識接了一句,這也是他最直接的感受,但高冷什麼的都是表象,真實的糯糯熱情又溫暖,不過這樣想想還挺特别的,因為糯糯最真實的一面并不會被所有人看到,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樊振東确實覺得這樣的反差對他來說有一種守護神秘寶藏的感覺,難以形容的愉悅,很開心。
“你怎麼知道?!天哪,你們倆居然能夠跨服聊天,共用腦電波!明明你們一次面也沒有見過诶”,顔辭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驚訝于咚咚的回答。
“哪有這麼誇張,隻能說我們倆對你都很了解,所以知道真實的你和外人眼中的你是不一樣的,這個很好理解呀”
“其實我是很複雜很複雜的一個人,也沒有你們想象中那麼熱情啦”,顔辭不好意思地順了順并不長的頭發。
“人都是很複雜的生物,但我眼裡的顔糯糯,就是一個充滿生命力,永遠熱愛生活的純粹的人”,樊振東也忍不住摸了摸顔辭滑順的頭發,雖然變短了不少,但手感還是和從前一樣好。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其實沒有你想象中純粹,我也會做一些在别人看來可能并不幹淨的事情,你會不會讨厭我,覺得我是個壞女孩”,咚咚應該也不喜歡她以權勢壓人,可是沒有辦法,博弈最好的辦法就是持有和對方相等甚至更重的籌碼,要手握更大的權力,才不會被他們用權力碾壓。她願意為了她的咚咚去做這個壞人,可是她又害怕咚咚因此讨厭她。
“不會,我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而且你才不是那種惡毒的壞人,善良有時候也會成為軟肋,變成别人傷害你的武器,比起永遠善良,我更希望你永遠開心,自由。”
因為顔辭也永遠是樊振東的無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