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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在二樓。
屋裡彌漫着陳舊而刺鼻的味道。
每個操作台上刀具、量筒、托盤等用具一應俱全,還單獨配備了洗手池。
回辦公室換了一身專業白大褂的老師,背着手在前排三人實驗台周圍巡視。
五條悟一刀釘在蛙頭上取其性命,按照黑闆上的操作順序開膛破肚,明明是第一次解刨青蛙,手法卻像在大潤發殺了十年魚那樣幹脆利落。
夏油傑先是撫摸蛙頭舒緩情緒,因為他的蛙在看到同類斃命後驚恐地大叫不止。
随即趁其不備剁掉蛙頭,叫聲停止的下一秒,同樣順利開膛破肚。
老師注意到他嘴裡不斷小聲念叨着什麼,就好奇的問:“這位同學,你在說什麼?”
夏油傑嘀咕完,一臉悲憫的回答:“往生經。”
好像有那個大病一樣。
老師搖搖頭走到家入硝子桌前,發現她的解刨幾近尾聲,甚至把部分器官完整的摘除下來放在标本瓶裡。
而在做完這一切之後,敞開肚皮的樹蛙,心髒居然還在不斷跳動。
“不錯不錯。”老師連連點頭,示意另外兩個學生上前觀摩她的切入手法。
“很厲害,我可以看看你的筆記嗎?”夏油傑很捧場的說。
“可以。”家入硝子洗洗手說。
五條悟拿起标本瓶看了看,指着裡面黑乎乎的豆子似的東西問:“裡面是什麼?”
“雄蛙的婚瘤。”硝子陰恻恻笑了。
夏油傑和五條悟不約而同的顫抖了一下。
五條悟很識趣的把東西放回原處,“......就這解刨手法,誰還能分清專業外科醫生和硝子的區别?”
硝子擦幹手掏出戒煙糖吃了一顆,聞言笑了,表情有點小得意:“當然,不然你以為我是誰。”
這邊三人其樂融融,同學情誼逐漸升溫,那邊教室角落裡傳來“哇~哇~哇~”哭聲一般的蛙叫,連續不止。
扭頭就看見老師背着手站在妹的桌邊,老學究一樣的臉上表情很嚴肅,“這位同學,你在幹什麼?為什麼還不開始解刨?”
角蛙的眼睛裡流出大顆大顆的眼淚,用屁股對着外面,縮成一團趴在妹的手裡,張着臉一樣大的嘴巴使勁叫。
妹輕輕rua着蛙頭,苦臉頭套下看不清神情,聽到老師問話隻說:“要不你給我打個零分吧。”
老師不可置信的說:“什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身為一個學生,沒有任何正當理由不做作業!”
妹笑了:“我來當咒術師是來打咒靈的,何況切一隻青蛙也成不了外科專家。”
“你現在就給我切!”權威受到挑釁的老師不依不饒道。
“切你m,老登。”妹梗着脖子,腦袋跟老師頂牛似的撞在一起,誰也不讓誰。
“你叫我老登!?”被像素方塊腦袋頂了個趔趄,後退兩步的老師不敢置信的大喊:“我要告到你們班主任那裡去,讓你退學!”
妹不屑地說:“去吧,建議你直接告校長,夜蛾正道還沒那個權利處置我。”
......
那邊唇槍舌劍,熱熱鬧鬧,這邊三人木着臉看了半晌。
“婦人之仁。”五條悟墨鏡後的眼睛看向自己桌子上,暴露在空氣中迅速氧化的青蛙内髒,沉默片刻說。
言罷就開始悶頭寫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