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
這倒是巧了,夏盈初心中冷笑。前有潛龍衛當着她的面公然将唐景和射殺,後又有行蹤神秘的隊伍喬裝成山匪。
“會不會是他?”
司遙隐晦地問道,雪梅搖了搖頭。
“他們沒有顯露身手,我也瞧不出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進入那處村子好像是為了找什麼東西。”
昨夜那群假山匪在村子裡翻找了一整夜,知道天蒙蒙亮才離開。
“雖不知他們在找什麼,不過可以肯定他們并沒有找到。”
溫玉卿如此說,倒讓夏盈初來了興緻。
“那處村子叫什麼名字?”
“覆雪村。”
夏盈初扭頭詢問孟昭明可知道這個村子,孟昭明卻是茫然地搖頭。
“我從未聽說過這個村子,想來,屠村之事至少也有二十多年了。”
衆人騎上馬浩浩蕩蕩地往覆雪村而去,途經山坳之時,夏盈初不由得多瞧了一眼。
司遙也伸了伸脖子去瞧,隻見那山坳深不見底,像是仙人在伏牛山腳下劃下如同一道幽深的溝壑。稍稍不留神,便會被那深淵吞噬殆盡。
“啧,這要是掉下去,隻怕是屍骨無存了吧。”
司遙啧啧搖頭,幾人也隻瞥了一眼便繼續趕路。大約走了兩刻鐘,衆人這才看到斷裂的石碑,上書覆雪村三個字。
“看這斷面,像是被人用内力震斷的。”
溫玉卿對武功并不了解,再多的也瞧不出。雪梅雖是暗衛,卻沒聽說過有誰有這樣深厚的内力。
那石碑少說也有五六百斤,單憑内力便能将這石碑震斷,此人武功絕對稱得上是世間少有。
隻是,這樣的人為何會對一個偏僻的村子痛下毒手?情殺?仇殺?
夏盈初猜不出,也許,與那些假山匪要找的東西有關。
“你們看。”
幾人正要前行,司遙忽然瞥見石碑下似乎有什麼東西。
衆人合力将石碑移開,露出下面黝黑的屍骸。
“是狗。”
溫玉卿蹲下身打量着已經白骨化的屍骸,屍骸盡數黝黑,陽光一照還顯出幽暗的青紫。骨頭從上到下盡數碎裂,若不是有這石碑壓着,隻怕這些年過去早已經被風吹得四散。
“這些裂痕細小且密,是被人用内力震碎的。”
鐘玉皺了皺眉,忍不住說道。
“什麼人會給一隻狗下毒?莫非,這村子裡的人都是被毒死的?”
“非也。”
方蕤搖了搖頭,一臉凝重地盯着地上的骸骨。
“凡是服毒身亡的,脖頸處的骨頭顔色會更深。可這具骸骨渾身上下顔色最深的地方是脊背,顯然是有人以毒掌将它打死的。”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對一隻狗下此毒手,除非,他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
司遙接着說道,二人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
“五毒掌。”
聞言,雪梅恍然大悟地一拍手。
“是了,五毒掌至陰至毒,凡是在使用之後必須将體内之毒導出。”
換言之,就是必須打死一個人。如此陰毒的武功,雖然威力極大,卻鮮少有正派人士去練。
“據我所知,五毒掌不難練,難的是,要練精。恰好,我知道有一個人精通五毒掌。”
司遙冷笑一聲說着,雪梅微微一頓,小聲問道。
“司娘子所指的人,莫不是前任暗衛首領,赤鳳?”
“不錯,赤鳳當年就是憑借五毒掌打敗了前首領白虎。隻是,因為五毒掌太過陰毒,先帝勒令他不得再使用。”
隻不過,赤鳳私下裡如何,誰也不知。
話雖如此,雪梅卻直呼不可能。
“赤鳳在三十多年前便因為任務失敗已經被先帝處死,看這周圍荒廢的樣子,最多不過三十年,不可能是他做的。”
死人的确是不可能,夏盈初眼眸一動,幽幽問道。
“倘若,赤鳳沒死呢?”
“不可能的,任務失敗的暗衛會由潛龍衛處死,潛龍大陣是沒有人能逃得出的。”
“當年,赤鳳雖然憑借一身武功打死了數十個潛龍衛,不過到底是一個人,最終還是被龍一所殺。”
這些在卷宗中都有記錄,包括赤鳳的埋骨之處,都有明确記錄。
那就不得而知了,司遙聳了聳肩。除了赤鳳,她也想不出有誰有這樣的内力能将這石碑震斷。
“多想無益,要想知道赤鳳死沒死,到時候挖墳看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