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感粗粝的男聲在琴聲中吟唱，高潮時的瘋狂昙花一現，又陷入由弱漸強的節奏，楚遇青踩着鼓點扭腰，在短暫的失控過後又恢複慵懶驕矜的模樣——

在一聲比一聲響的起哄中，楚遇青彎下腰，用嘴咬住侍者送來的玫瑰，水珠随着動作甩落在燈光下，比世界上所有的鑽石還要耀眼。

燕邢喉嚨發緊，發不出一點聲音——楚遇青解下的領帶仿佛纏到了他的脖子上。

帶着要絞死他的力度，不容拒絕地扯向那個似笑非笑的男人。

燕邢的臉色越來越低沉，但楚遇青絲毫沒有停下，反而在鮮花簇擁下繼續跳着舞步。

在場誰都看的懂，誰都在起哄，隻有燕邢視線的盡頭是楚遇青的眼睛。

Obscure。

楚遇青。

兩個人影徹底融合在一起，在舞台上向他伸出手——

……

他要殺了他。

“嘶——你捏疼我了。”男人捏住他手腕的力度越來越大，Leo忍不住吃痛出聲。

故作嬌嗔的聲音沒能引來男人的憐惜，燕邢突然松開他，然後頭也不回地擠進人群。

被氣氛帶動的人們在音樂裡互相摩擦，燕邢不得不擡手擋在身前，在縫隙裡穿行，推搡間不乏幾個男孩大着膽子故意蹭上來。

楚遇青站在高處将一切盡收眼底，臉上的笑容漸漸放大。

直到燕邢終于面無表情地撥開人群擠到舞台邊緣，他咬着玫瑰一躍而下。

“喜歡這個驚喜嗎？”

離他們近的人看出了兩人間的不同尋常，開始起哄。

燕邢拽住楚遇青的領口，咬牙低聲道：“……我可太喜歡了。”

燕邢說完猛得将人朝自己一扯，兩人之間距離忽得湊近，楚遇青順勢笑着把玫瑰塞進他的衣領，身上的薄荷味夾雜着玫瑰若有若無的香氣瞬間蓋住了酒吧裡混亂的氣味。

他定了一兩秒，突然揪着楚遇青的衣領往外走。

楚遇青被拉着走的前兩步有些踉跄，但他嘴角挂着那種得逞的笑，順從地配合另外一人越來越快的腳步。

周圍的人自動讓開一條路，更有甚者朝着他倆吹口哨。

燕邢面色不善的瞪過去，楚遇青絲毫沒有自覺，反而跟在身後風流不減，朝人群揮手。

經過Leo的時候，Leo不甚服氣，不滿地跺了跺腳：“诶！他是我先看上的——”

老陳從背後适時出現，攬住Leo的肩往反方向帶：“來來來，喝點酒，橙汁也行啊，喜不喜歡喝橙汁？老陳這管夠。”

……

楚遇青的外套脫在了店裡，乍一下被拉到室外，被驟降的溫度凍得一哆嗦。

燕邢跟魔怔似的，一言不發，拉開後座把人扔了進去。

車裡的座椅很柔軟，但摔下去的時候安全帶扣剛巧膈在後腰，楚遇青“嘶”了一聲，突然覺得有點好笑，一個小時前還是他把燕邢推進車裡，如今就攻守易勢了。

他半支起身體：“我說——”

“閉嘴。”燕邢摁着他的肩膀向深處推，膝蓋擠在他的雙腿之間，将他牢牢地控制住。

這個姿勢下楚遇青的雙腿隻能曲起，他擡着腿，不想讓皮鞋踩髒椅背。他用腳尖踢了踢燕邢：“換個姿勢呗。”

燕邢一頓，随即壓得更緊，然後去扯他的皮帶：“别說話！”

燕邢有些粗暴地剝開楚遇青的衣服，平坦光滑的小腹終于暴露在面前。他捏着皮帶的手微微顫抖，深吐出一口氣：

“楚遇青，耍我好玩嗎？”

“想聽實話嗎？”楚遇青很真摯，“挺好玩的。”

“你别說話！”

楚遇青眨眨眼，示意自己配合。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燕邢盯着他，“Obscure是你的賬号。”

楚遇青點點頭。

“你知道對面是我。”

楚遇青的嘴角彎了彎，又點點頭。

“……什麼時候？”

“你第一天私信我的時候”楚遇青開口感慨道，“不得不說，你真的很不會聊天。”

第一天私信的時候。

意思就是說楚遇青一開始就知道對面是他，兩人之間隔的是一層單面玻璃，從頭到尾都是楚遇青在單方面耍他。

燕邢咬牙切齒，偏偏被壓在身下的那個還在漫不經心地笑，他忍不住掐上楚遇青的脖子。

“你這個混蛋——”

“我想幫你的。”楚遇青也不躲，隻是微微擡了擡下巴，“本來都想跟你坦白了，可你好幾天沒回我消息。”

燕邢盯着他的臉，掌心一點點收緊，他的拇指下就是楚遇青奔流的血液，直觀地在他的指尖跳躍。

他的力氣越來越大，最終還是猛然一松——

楚遇青瞬間“嗬”得進氣，擠壓過後的嗓子幹澀發疼，他偏過頭咳了兩聲。

燕邢卸了勁，無可奈何地垂下頭，前額的頭發剛好蹭到楚遇青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