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來臨，秦肇隻是冷笑了一聲，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話，然後轉身離去。

“别自欺欺人了，你算什麼東西。”明明已經被抛棄了，還有臉拿着幾天前的痕迹炫耀。

顧棠第一次咬他的時候也是先從手腕下口的，秦肇到現在還記得他嘗到自己血液時那雙閃着水光的眼眸。

肯定是因為自己身上有他需要的東西，要不然自己這個唯利是圖的小前男友不會一再進入他的夢裡與他糾纏。

而謝羽…秦肇剛才看過他脖頸了，上面白淨一片連個小淤青都沒有，肯定是不被認可的劣質品。

他犯不着和一個廢物生氣。

他回去之後終于沒忍住查了顧棠最近的信息，但他就像從這個上消失了一樣，秦肇派出去的人到處都找不到他的蹤迹。

秦肇看着屏幕暗掉的手機，垂眸，不知為何突然感覺心裡有些不安。

這天晚上，顧棠如期來到他的夢境，隻不過這次沒有湊過來和他“親近”，而是安靜的坐在床邊看着他，純黑的眼眸看得人莫名心跳加速。

秦肇倒不完全是被吓的，還有一部分是因為他終于發現顧棠的異常了。

以前他總是下意識忽視顧棠的沉默和異常舉動，整個人都沉浸在這場美好到有些不真實的夢境裡，但是…

顧棠确實變了很多。

他的體溫總是很低，兩人親密接觸時也沒有應有的反應，隻是冷靜的看着他獨自沉淪，就像是…為了完成什麼任務似的。

他一直以為顧棠隻是想要他的财産但又不好意思當面開口要複合。

秦肇全身上下隻有眼珠能動，他就以這個别扭的姿勢固執的看着顧棠，想從他眼中得到一些信息。

但是他的雙眸是放空的，裡面甚至都沒有自己的身影。

“…顧棠？你現在在哪？我們複合吧好不好？你說話啊……”

……

他沒想到，那天晚上已經是最後一場夢了。

秦肇現在幾乎每天都待在公司，他想用工作來麻痹自己，但是還是會在精神稍微一松懈的時候想起顧棠。

他辦公桌上有一份資料，上面寫着顧棠離開他之後的生活。那上面最後一行寫着他的死亡日期。就在今年3月末，而顧棠第一次出現在他夢裡的時候是4月1日。

現在他身上的淤青和傷痕已經快淡到看不清了。他還為了證明之前的遭遇不是自己的臆想，專門去問了謝羽。

謝羽的狀況也不算很好，但比起他自己的不修邊幅還是要好得多的。

謝羽雖然奇怪他前後變化為什麼這麼大，但還是在他的一再追問下不耐煩的回道。

“那次之後我是真的沒再見過他了，你煩不煩？非要一次次的來炫耀嗎？…但是我聽說許家那個小少爺好像也見到他了，還有方家的方鑫……”

秦肇眼中的悲涼滞了一下，突然雙目赤紅的緊盯着謝羽的眼睛。

“你…從哪聽說的？”

“就網上啊，你不會連我們圈子的群都沒進吧？”

秦肇這幅和現代社會脫節的表現簡直讓謝羽覺得可笑。

相反，謝羽自己不僅在那個群裡，還第一時間就找那幾個發朋友圈說自己昨晚夢到豔鬼了的人了解了情況。

謝羽可以确定，那個“豔鬼”一定和那天出現在自己夢裡的少年是同一個…呃…同一隻鬼！

他已經和許涼約好了明晚去許家拜訪，他一定要親自去問問那個喜新厭舊的鬼為什麼去自己秦肇夢裡那麼多次，但隻來了自己夢裡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