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麻沸散開始起作用,盛景梧身上的痛感也逐漸減弱,再加上看見這些菜食欲大開,“謝了!”
“我喂你。”沒等蕭六主動,蕭瑾則就将任務攬了下來,他拿起筷子,順着盛景梧的眼神給他夾菜。
房間内一時間沒有了人聲,衆人心中的驚訝倒是出奇的一緻。
王爺!
那可是王爺!
那可不是一般的王爺!
他們這輩子竟然有機會能夠見到攝政王給人喂飯嗎?這件事能和家裡人吹噓嗎?不會被砍全家吧!
衆人全部都低着頭,給盛景梧治傷的三個大夫緊盯着盛景梧的傷口,眼神不敢偏一點點,手上的動作都快起飛了。
而處于風暴中心的兩個人卻對此渾然不覺。
“要喝湯。”盛景梧伸着頭,對着雞湯的方向探頭。
“好。”蕭瑾則熟練地将雞湯端起來,像喂藥一樣喂給盛景梧。
盛景梧嘴張不大,隻能一口一口地往嘴裡吸,喝得特别慢。
不過蕭瑾則有着百分百的耐心,他的手舉在半空完全不知疲倦,和身邊忙的毫無價值的三個老大夫完全形成了對比。
盛景梧身上的傷,他們能包紮的已經全都包紮了,該上藥的也全都上好了,手上實在是沒什麼可以進行下去的動作。
其實還可以摸摸盛景梧,正正骨——但是他們不敢!
等到盛景梧終于吃飽喝足,蕭瑾則将餐具放下之後,幾個人這才如釋重負。
“王爺,草民已經将盛公子的傷口處理好。”
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把我們放走吧!
蕭瑾則皺了下眉,思考了一下,“把藥箱留下來。”
“留下來這個幹嘛?”盛景梧不解,幾個老大夫二話不說,就将藥箱從肩上拿了下來,然後等待着蕭瑾則的下一步指示。
蕭瑾則看了一圈,“你這個房間住不了了,去我房間住吧,”
“也行。”盛景梧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他從小就和另外幾十個孩子一起住,和蕭瑾則一起住也沒有什麼不習慣的。
盛景梧站起身,上身被藥布纏得緊緊的,整個人僵硬的不行。
蕭瑾則此刻後悔沒有穿自己的大氅過來,盛景梧流了那麼多的血,現在一定很冷。
盛景梧跟着蕭瑾則進了他的房間,一進房間,蕭瑾則轉身,就将要一同進來的其他人攔在了外面。“先處理那個刺客,還有,林知府,你通知下去,所有的計劃全部都向後延遲半個月,半個月之後一切如常。”
“從現在開始,不許任何人靠近這個房間。”
蕭瑾則說完,就關上了房門,門外的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默默低下頭,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蕭瑾則關上門後,就快步走到了盛景梧身邊,擡手就要将盛景梧身上的布條解開。
“幹什麼幹什麼?我剛包好的。”盛景梧躲了兩下之後就放棄掙紮,任憑蕭瑾則施為,“幹什麼呀。”
“你不是說你給我的那個藥用來治療外傷也可以,我試一試。”蕭瑾則壓低了聲音道,“後面說不定還有人要偷襲,你的傷快點兒好,到時候還有反擊之力。”
盛景梧覺得有道理,安靜地坐在床邊,然後突然間想起了什麼。
“那個動手砍人的人怎麼辦了?”盛景梧急忙問道,“我聽偷襲我的刺客說,他給那個人下了藥,叫狂什麼散來着,那個人才動手的。”
盛景梧想想,這要是一個良民,等到意識清醒之後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估計都活不下去。
“你以為他是真的好人啊。”蕭瑾則将布條都拆了下來,開始給盛景梧上藥,“這個人在三個州府流竄作案,搶劫殺人無惡不作,今天住在這裡,也是因為有目标。”
蕭瑾則道,“沒有藥能夠控制人違背本性,若是今晚中藥的是你,你頂多也就是砸桌子踢凳子罷了,絕對不可能拿起刀殺人。”
“我确實是不敢。”盛景梧對于這一點無法反駁,“但是經過今天的事情之後,我想要上戰場的心是真的。”
“我知道今天的事情都是霍懷風做的,你總不能一直呆在胡陽城吧,你也不能一直保護我,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霍懷風就是那個賊。”
“那我要是說,有辦法不用上戰場,也讓他不敢動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