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笑,若是晏總就能指鹿為馬,豈不是全天下任何一個人都能是龍王傳人了?”邱雪桃出言譏諷。
晏宇的身份被間接證明的時候邱雪桃确實吓了一跳,但一是她對晏氏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二是現在病房裡她們邱家人人多勢衆,晏宇身份的壓迫感反而沒有那麼足了。
才不管他是不是什麼晏氏的人,扳回一局成了邱雪桃心裡最迫切的想法。
“是啊,晏總您再神通廣大,也不會細緻到連我們邱家的家事都一清二楚吧!要知道,他池雨江的底細早在入贅我們家的時候就清楚了,他怎麼可能是江神醫?”邱海濤補充。
邱海濤到底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很快就理清了現在的情況:晏宇固然是晏氏的人沒錯,但遇上龍王傳人也得給幾分面子。
隻要咬死自己這邊的才是真神醫,他晏宇貿然闖入邱家的地方還認錯了人,到底理虧,也沒法拿自己怎麼辦。
自己已經給了他自證晏氏的機會,同樣的錯誤絕不能再犯。
晏宇想的很簡單:“你們不信?那就證明來看啊,能被稱為神醫可不是憑花架子的。”
言下之意便是試試醫術是不是真本事。
邱雪桃捂住嘴,故作驚訝道:“證明?怎麼證明?晏總不愧是晏總,這樣的說法真厲害!難道要池雨江這個沒用的東西在爺爺身上動手腳嗎?爺爺沒事也就罷了,萬一他趁機對爺爺下毒手,晏總你也負不起這個責任吧!”
池雨江臉色變得極其陰郁,跟先前溫和的模樣判若兩人,但他沒有說話的意思。
出現這樣的情況也是他意料之中,畢竟這樣的侮辱和揣測,這三年來他已是經曆過無數次了。
他已習慣忍受,剛才為晏宇“證明身份”隻是不想為他說話的人和他遭受一樣的羞辱。
晏宇冷笑:“邱家的人都像你這麼沒腦子嗎?我說了要在這老人身上試針?你怕江神醫暗害你爺爺,我還怕你找來的江湖騙子治死人碰瓷呢!”
“你!”邱雪桃的臉氣的通紅。
晏宇一手展開對着邱海濤,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這位小邱少爺,你說你對池雨江知根知底?我也不為難你,就問幾個簡單的問題,你告訴我,池雨江本名叫什麼?哪個大學畢業的?現在做的什麼工作?你要是都答得上來,我也就姑且信了你完完全全了解他。”
邱海濤完全沒想到晏宇就這麼問,一時間怔住了,“這……”
“邱少爺不知道?這是連普通朋友都會知道的東西吧!那……”
“我當然知道!池雨江他……他根本沒有工作!就是在我們邱家混吃等死!讀的是不知道哪裡的野雞大學,本名……誰會記得他這種無名小卒的名字!”邱海濤好容易把這三個問題敷衍過去,頭上已經開始冒汗了。
晏宇笑着鼓掌,“好好好,邱少爺答的非常不錯。但首先,你第一個回答就錯了,池雨江不僅有工作,還做的有聲有色呢。”
先前池雨江遞給他的名片放在邱海濤眼前,被邱海濤氣急敗壞地揚手打掉:“這算什麼工作?!”
晏宇瞟了一眼被打飛掉在地上的名片,淡淡道:“莫非一定要像邱少爺,蛀蟲一樣賴在自家公司食利才算工作?那世界上的大多數人都是無業遊民了。”
邱海濤氣急,想要反駁,卻礙于晏宇身份不敢多說,整個人從脖子到臉都燒紅了。
晏宇料想,他這樣愛跳愛叫又有兩個強勢的姐姐的幼子定然是在自家領個閑職吃喝玩樂的,看他反應如此,應該是說中了。
“而且,池雨江也沒有什麼本名。”
這點也是猜的,龍喜水,池雨江這名字的水都要湊成一個大洋了,這麼故意,肯定不是什麼假名。
“邱少爺連池雨江的名字工作都搞不清楚,比我一個外人尚且不如,哪裡來的自信說自己知道他的底細的?我的話不可信,難道邱少爺的話就很有說服力嗎?池雨江真是神醫,要瞞住你也很簡單吧。”
成悅見晏宇把人說的理屈詞窮,連忙道:“哎呀,何必這樣大動肝火,消消氣消消氣,晏總也是為邱老爺子好,若是請來的這人真是假神醫,耽誤了身體可是大事。現在的關鍵還是如何證明池先生是真貨。”
晏宇不由得多看了成悅兩眼:這個觊觎池雨江老婆的家夥或許比那兩個蠢貨更聰明些,意識到狀況不對就又把矛頭對準了自己和池雨江。
晏宇剛才裝逼失敗的落寞已經蕩然無存,面對這幾個教科書一般的小人自信無匹,坦然道:“要證明很簡單,傳聞中龍王傳人繼承了上古奇技八十一針,能醫死人肉白骨,神奇程度可見一斑,讓這兩人施展醫術不就可以了嗎?你們有什麼難以痊愈的隐疾比如陽痿腳氣什麼的就不要隐瞞了,拿出來給神醫練練手。”
“我們怎麼可能會有這種……這種病!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是好心。”晏宇無奈,“要知道神醫可不是輕易能見到的,如今要試探龍王傳人已是不敬,如今不但沒有不敬的後果,連診金都不用交,上哪找這樣的好事。”
“那就要在活人身上試驗嗎?這兩個肯定有一個假貨啊!甚至有可能根本就沒有真的!”
“不然在死人身上試?你犯了邏輯錯誤,這位少爺。而且是你們邱小姐先說不能在老人身上試驗的,這一點我也贊同,但你們老爺子這麼嚴重的情況确實是被神醫的醫術治好你們也承認吧?那就至少有一個真的咯,連真假都不願意為老爺子分辨,這也算孝順嗎?”
“好一個能說會道的晏總,不愧是晏氏的繼承人。”邱雪桃這半天才怄過氣來,冷冷說了這麼一句。
“不敢當,若是僅靠嘴皮子就能當好集團管理,邱小姐帶領的公司早就在晏氏之上了。”
邱雪桃又差點背過氣去。
門外林暄已經笑得要倒在地上了,扶着牆都站不穩了:晏宇說話總是如此罵人不帶髒字,無懈可擊。
病房内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始終沒人願意站出來充當實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