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之前陳興的表現,晏宇心裡隐隐有猜測,但沒表現出來。
總之不會是惦記嘎他腰子什麼的,就算他想,世界也不會讓他這個世界的cpu就這麼交代了。
不怕風險,就是浪。
跟陳興一起回到他家之後,陳興讓晏宇先休息,自己有東西給他看。
說完他就鑽進了一個堆雜物的卧室。不一會又抱了一堆書本出來。
陳興:“這是我的一些心得筆記,你沒事可以看看。裡面還記了不少可以參考的片子。”
“我前段時間去影視學院上過幾節表演課,過幾天複印點筆記給你,哦對,還有一些錄像也可以發你。外面的培訓我接觸的不多,但也有有用的,你需要的話我推給你啊。”
陳興一腔熱情,考慮到後續節目錄制還真就可能用的上,晏宇欣然接受了他的好意。
“謝謝。”晏宇應了聲,拿起一本随便翻了翻。
書都是些講表演的,有教科書也有暢銷書。
筆記本上對某些片子的批注精确到了幾分幾秒,包括對人物邏輯動機的分析,角色對整部影片的作用之類的,看得出主人記錄非常用心。
陳興把書攤在地上,盯了一會:“不行,得整理一下,裡面還有些沒用的。”
晏宇:“我能幫上忙嗎?”
陳興:“空本子拿出來,比較舊的受潮了得取出來曬一曬,還有需要重新包書皮的,内容我來挑就好。”
“好。”
但有一件事是他想不通的,陳興既然在表演上投入這麼多,自己也覺得群演學不到東西,為什麼還要繼續當群演呢?
“你在影視城待幾年了啊?”晏宇一邊翻着本子一邊問。
“兩年。”陳興低着頭給自己的書本分類,順便又按掉了嗡嗡響的手機。
“哦……”晏宇又撿起一個封皮都散開的本子:“這個得釘一下了。”
話音未落,筆記本裡掉出幾頁紙散落在地上。
晏宇撿起來,發現上面寫滿了字,似乎是某個角色的人物小傳。
頁眉上寫着某部劇的名字。
陳興注意到晏宇拿着的東西,輕描淡寫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寫的,廢紙一張,丢了就好。”
晏宇把紙疊起來放到桌上。
“你要是困了先睡吧,我挑點你可能用得着的給你。”陳興說。
晏宇搖頭:“沒事。”
這些東西看看也挺有趣,何況今天回來的早,明天又五點才到,不着急睡覺。
他一邊整理一邊走馬觀花,還真讓他看到個有意思的。
之前他和林暄見池雨江的前一天不是看了不少爛片嗎,最讓人印象深刻的還得是機器人和并不搞笑的喜劇電影這兩部,完全讓人理解不了想講什麼。
陳興居然對那部喜劇電影做了批注。
在他看來,電影中的女主角張婉君在那個特殊的時代背景對金錢的渴求反映了她精神上的空虛感,在她的家庭背景影響下這種渴求變成了一種病态的執着,而貧窮的男主角象征着她心靈的一方淨土,她仍保留着對愛情的渴望。
寫到這的時候陳興劃掉了最後一句話,改成了“保留着對精神純潔的渴望。”
接下來的内容全部是圍繞着張婉君自我掙紮的心路曆程展開的,男主角反而被他抛到一邊了,一點愛情的成分都沒沾。
晏宇隻覺得這是一部無聊的電影,沒想到陳興能分析這麼多。
“你覺得這部片子算好電影嗎?”
晏宇把筆記本展示給陳興看。
陳興笑了笑:“我覺得不算,但對我的生活很有啟發。”
晏宇還想問,陳興就打了個哈欠,一邊揉着眼睛一邊站起身:“時間也不早了,早點洗漱睡覺吧。”
對方明顯不想讨論這個問題,晏宇也識趣,轉移話題道:“我去收拾另一個房間?”
陳興:“家裡沒有多餘的床墊,要是你不嫌棄,我再拿一套枕頭被子就好,一張床湊合一晚。”
于是兩人就分被子睡在了一張床上。
一夜安眠。
本應如此。
事實上晏宇剛睡着沒多久,就被一陣敲門聲吵醒了。
他迷糊着摸到手機,發現才三點多。
“怎麼回事?”
陳興也剛被吵醒,明顯也懵着:“我去看看。”
晏宇拉住他:“你先别開。”
陳興:“沒事。”
他穿上拖鞋出去了,晏宇不放心,也跟了過去,順手找了個煙灰缸掂在手裡。
敲門聲越來越大,說是砸門更合适。
“什麼人?”陳興問。
“我!”
是一個男聲。
陳興看了眼身後的晏宇,回道:“這麼晚你過來幹什麼?”
門外的人聽了這話好像生氣了:“陳興你他媽有病啊,你管我來幹什麼,誰給你膽子換鎖的?”
晏宇:“認識的人?”
陳興:“啊。”
門外的人聽到晏宇的聲音:“誰在說話?你把什麼人帶回來了?你他媽趕緊給我把門打開。”
晏宇看向陳興,對方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冷漠地看着門把手。
“你回去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你開不開?”
“你回去吧。”
陳興隻是機械地重複這四個字,語氣平穩不摻雜任何感情。
“你不開是吧。”
門被洩憤般狠狠踹了一腳,安靜了。
陳興轉頭看晏宇:“沒事了,回去睡吧。”
晏宇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