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岸覺得木屋沒什麼要收拾的,設了個禁制便帶着沈圻岸去了纓州。
纓州沒有宗門,各個勢力盤踞在此,主要以一閣一行一盟為首,泊岸閣便是那一閣。
駱崇詫異地看着前來的桑岸,大人從前可是一兩百年都不來一次纓州。
他又看到桑岸身後跟着的人,更是覺得驚悚,大人何時找了個如此俊俏的小厮。
“我要在纓州久居,他同我一起,我有的給他都備一份。”
駱崇心下了然,原來是大人的相好。
“是。”
駱崇吩咐底下人去準備,然後親自将東西送上頂樓。
“大人……”駱崇恭敬等在樓梯端。
桑岸閃身到他面前,拿過儲物戒。
“有勞。”
駱崇惶恐低頭,“都是末下應該的。”
回到屋内,桑岸将東西給沈圻岸。
沈圻岸看着手裡的東西若有所思,他笑着擡頭望向桑岸。
“泊岸閣是大人的?”
桑岸沒否認,“從前救過一個小孩,這閣是那小孩建的。”
“是現如今的閣主?”
桑岸搖搖頭,駱崇已經是第四任閣主了。
“你有需要的跟駱崇提就行。”
原來泊岸閣泊的是桑岸是岸,沈圻岸踱步到桑岸身旁,“那人倒是廢了不少心思,讓這泊岸閣為大人驅使如此之久。”
桑岸瞥了沈圻岸一眼,不可置否。
沈圻岸沒由來的心頭一堵,他的手纏上桑岸冰冷的指尖。
“大人,是圻岸費的心思多還是那人費的多?”短短一句話被沈圻岸咬着字一個個吐出來。
桑岸此時若還聽不出來沈圻岸在吃味,那他恐怕已不是不解風情,而是智力有誤了。
他看着身旁的人,八分相似的面容說着纏綿悱恻的話語,實在新奇又無端讓人有些想笑,現在的沈圻岸和從前的雲祈性情太過判若兩人。
“你覺得呢?”桑岸突然也有些來勁,他已經許久沒有這種鮮活的想法了。
“圻岸自然覺得是自己。”
“隻憑那株鳳尾眠?”
沈圻岸松開手擁住桑岸,低下頭靠在他肩上,“憑圻岸的心意界域無人能比,大人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沈圻岸眼底一片清明。
“那拭目以待。”良久,桑岸開口。
沈圻岸悶聲一笑,恢複原來的不羁樣,偏過頭吻在桑岸頸側。
皮膚被觸及到的地方有些癢意,桑岸忍住沒躲開。
自從那日同意沈圻岸了卻前事後,沈圻岸越發肆無忌憚起來,不再隻是言語上輕浮,親密事也是自個層層遞進起來,隻是桑岸幾千年未和人接觸如此之近,實在有些無法适應沈圻岸的速度,兩人也就隻止步于表面。
窗外天還未暗,微弱的亮透過窗。
沈圻岸又開口,“大人陪我逛逛纓州吧。”
“嗯。”桑岸應得很快,這并不是什麼難事。
兩人出了泊岸閣,易了容走在路上,沈圻岸看了看兩邊賣的物件,低階法器占了大頭,還有符箓、丹藥、木質機甲等等,不過都是些低階仙士才用得到的東西,就法器還算有些品階。
“泊岸閣的勢力位于纓州北界,北界内你可以随意出行。”桑岸說道。
“那南界呢?”
“東南和西南是挂雲盟和九滄商行的地盤,你若是想去,我叫駱崇陪着你。”
“駱大人忙着閣内事務,想必沒有時間。”
“無妨,他會先聽我的。”
“大人……”沈圻岸無奈開口。
“你不想駱崇陪着?但他是泊岸閣修為最高的。”
“大人才是。”
桑岸這才明白沈圻岸在想什麼,“你若是想去我陪你。”
“好啊。”沈圻岸彎了彎眼。
沈圻岸又去買了些桑岸會吃的零嘴,兩人才回泊岸閣。
與此同時,離合宗内仙首聚集,甫一認真說道:“纓州傳來消息,鬼主似乎在北界。”
騰雲宗仙首點頭,“我宗傳來消息亦是。”
纓州面上三足鼎立,實則底下暗流湧動,界域各個勢力的人都有。
“如此,我們先行前往纓州,待時機成熟之時,拿下鬼主。”
一衆仙首點頭。
甫一按下雀躍的内心,老祖宗的大業終于有着落了。
沈圻岸和桑岸在纓州這一待便是半年,兩人隐匿氣息,除了駱崇和仟宋,尋常人并不知閣内多了兩尊“大佛”。
表面上一切風平浪靜。
沈圻岸這半年沒少在纓州轉悠,倒是又結識了不少人,挂雲盟的大當家和九滄商行的二公子都想拉攏這來路不明卻修為高深的散修沈凡,不過沈圻岸都笑着推脫了。南界可以玩,但不能久待,沈圻岸明顯感覺到這半年跟着他們的人越來越多了,隻是不知為何桑岸遲遲不出手,他便也跟着按兵不動。
兩人此時落腳在北界邊上一個鎮上的客棧裡。
甫一幾人帶着宗門之下的仙士埋伏在客棧旁,他們跟着桑岸二人幾天,眼下是最好的時機。
周圍的閑雜人已被他們清場。
沈圻岸感受到客棧外不同尋常的氣息問道:“外面的人不殺了嗎?”
“等魚兒自己落網,總歸他們殺不了你我。”
沈圻岸低頭一笑,“是圻岸多慮了。”
“無妨。”話盡,桑岸又添了一句,“我會保護你,不用擔心。”
夜近,兩人更衣躺下休息。
突然,一道渾厚的靈力破開牆直入屋内,桑岸瞬間睜開眼,鬼氣四起,從屋内向外蕩開。
沈圻岸起身,半眯着眼顯然還沒醒,他說:“竟還真的有人敢偷襲我們。”
“你繼續睡,我出去看看。”桑岸擡手落下一道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