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現在是在蘇京租房嗎?”
“媽……”
闫放有些聽不下去了,問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
夏頃給闫放夾了一筷子菜到碗裡,示意沒關系,然後笑着同闫母說:“沒有租房,住在家裡,在鼓樓那塊,我媽媽是蘇京人。”
“哦哦,鼓樓呀,那挺好的。”
吃完飯,闫母将闫放留下收拾碗筷,夏頃跟着闫父去了書房。
“坐。”
闫父沏了壺茶,給夏頃倒了杯。
“我能看出來你是個好孩子,但坦白來說到現在我依舊不支持你們在一起。”
闫父看了眼夏頃,夏頃沒說話,他繼續道。
“我和他媽媽的顧慮會比他自己多很多,為他為我們倆,都有。做父母的肯定希望自己的孩子家庭美滿。他從前進演藝圈我和他媽媽就不同意,演藝圈太亂了,他沒有背景,這條路不好走,現在也是一樣。”
夏頃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後笑着看向闫父。
“我都明白的叔叔,無論如何您和阿姨都是闫放的退路,但或許可以試着相信我們倆一次。實不相瞞,條件允許的話,我想和闫放去柏森領證。”
“領證?”
“是的,我已經和闫放求婚了。”
“我知道了,你去幫我把闫放叫過來吧。”
“好。”
夏頃出了書房,闫放和闫母坐在客廳,他示意人去書房。
闫放上前,眼神詢問闫父有沒有為難夏頃,夏頃搖頭,讓他趕緊過去。
“爸。”闫放推開門合上。
“小夏說你們想去柏森領證,怎麼沒和家裡說?”
“不是怕你們不同意嗎,就一直拖着沒說。”
“你自己怎麼想的?”
“我能怎麼想,我肯定願意啊,不是跟你們說過了我喜歡人家很久了。”
“那領證後呢,你們是在柏森還是回國内。”
“沒想那麼多,但肯定不會隻待在一個地方,我要是有戲要拍肯定還得回來,而且你和媽不是在蘇京。”
闫父搖搖頭,“你們這代年輕人啊,總是把婚姻當成兒戲。”
闫放沒回話,這沒什麼好争辯的,兩人時代觀念不同,争不出結果來的。
許久,闫父似是妥協地說道:“既然想好了,那就好好跟人家過,别整出亂七八糟的事來。”
“那肯定的,你還不相信你兒子嗎?”闫放笑着說。
“行了,去陪你媽吧,天天念叨你。”
闫放和夏頃又陪着闫母待了會,到傍晚才離開。
離開前闫放跟闫母說了結婚的事,又被拉着念叨了好一會,不過最後闫放還是成功拿到結婚要用的材料。
十一月初,兩人飛去柏森。
柏森比蘇京冷些,到時是夏父接的機,他将兩人送回家,三人簡單吃了頓晚飯,之後夏父就離開了。
先前夏父有接觸的對象後就自己住回了老房子,将這套市中心的房子留給了夏頃。
送完夏父,回來闫放簡單收拾了兩人的行李,然後拉着夏頃洗漱睡覺,長時間的飛行讓兩人都有些疲憊。
其後一個月,夏頃帶着闫放逛了逛柏森。
柏森給闫放的感覺很不一樣,如果蘇京是梧桐,那麼柏森就是冷冬裡沒有葉子的樹。
柏森的人不多,城市四處透露着現代藝術的美感,這裡的道路很寬闊,光秃的樹層層疊疊在道路兩旁。
如果天是灰色的,這座城市會有一種破敗的美感,你會看見夏頃眼睛的顔色。如果今日有太陽,你會看見光打落一棵棵樹影,所有冷色建築都融上一層金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裡是夏頃的另一個故鄉,在柏森遇到所有的天氣闫放都很喜歡。
這一天傍晚,兩人吃完飯出來散步。
天正好暗下,克萊因藍籠罩大地,整座城市都變得神秘,冷冬的風吹過衣領,依偎在一起的手心傳達熱意。
兩人湊巧遇到了一家酒吧,店面裝飾得很像咖啡店,門前還有一盞高高的黑漆路燈,最頂上閃着昏黃的暗光。
門打開有兩格朝下的台階,有些高,兩人走下,找了個靠窗的角落坐下。
店内裝飾依舊像咖啡店,整體成棕調,頭頂燈光昏暗,牆上挂着不少飾品,看起來有些溫馨,不遠處的吧台裡有位調酒師,他的背後是一整面牆的酒瓶,正是因為這面牆,闫放和夏頃才确定這是一家酒吧。
服務員走來放菜單,兩人各自點了杯酒。
闫放點的這杯叫落日餘晖,夏頃的則是冬日琥珀。
酒上來了,夏頃的這杯被天藍色和透明色各占據一半,頂上蓋着薄薄一層的橙,闫放那杯則是意料之内的橙粉色。
夏頃兩杯都嘗了嘗,味道都不錯,他這杯入口有些涼,闫放的則偏甜。
兩人閑聊着。
“明天得去買點菜了。”
“嗯,順便去看看叔叔吧,有半個月沒見了。”
“好啊。”
闫放和夏頃的手機突然同時震動,兩人打開,是結婚申請通過了。因着闫放外籍人員的身份,結婚申請流程變複雜了許多,于是一直拖到現在。
“通過了,那我們過兩天就帶着材料去登記吧。”夏頃興奮地說。
闫放短暫地愣了一會,像是被什麼擊中了一樣。
“好。”闫放鄭重地說。
一切終于塵埃落定。
夏頃面前突然彈出面闆,他怔愣在原地,因為面闆無法查看進度,他從關閉面闆後就沒有再打開過,這一下突然瞧見簡直恍如隔世。
熟悉的字映入眼簾。
【任務已完成,是否退出】
【是】 【否】
夏頃毫不猶豫地點下了否,就這麼離開,闫放肯定要傷心了,他們的結婚證還沒有拿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