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一段時日江念知和宋钰便是在桃夭那裡睡的,不知道為什麼,江念知對桃夭送來的那安神香十分的依賴,每日的夜裡如果不點上那安神香是完全睡不着的。
夜裡,玄陰難得的沒有去通明殿,他站在江念知的房門前,還未走近就聞到那熏香的味兒。
最近江念知的身上總有一股淡淡的味兒,一開始以為是帶了香囊,仔細想來江念知沒那習慣,心下越發覺得不安。
“月老殿新出的安神香?”想起桃夭的說辭,他的手輕輕摩挲着門,“聞不出來裡面有什麼成分……”
手推開門,但并未發出太大的響動。江念知躺在床上,臉上滑着淚,一隻小獸趴在他的懷中。
“哦,謝樂。”玄陰聲音很小,但足以讓謝樂聽見。
他擡起手對上玄陰的眼睛,眼神微微下垂,并未離開江念知的懷中。
“他怎麼樣?”玄陰不腦,隻是走到床邊坐下,伸手碰了碰少年的臉頰。
玄陰的本事很大,受上玉虛寵愛,卻不代表他能為所欲為。人類的身軀脆弱,即使江念知如今是神仙和人的共合體。
手隻是将将放在江念知的額頭上,歸終便口吐人言:“放過他吧,算我求您了……”
輕微的頓住,玄陰歎口氣,“你一直都清楚自己的身份,是好孩子。可是你也知道,作為神獸是不能對凡人動情的,如若你不是最後一隻歸終早就被上天庭處死了。”
“我知道,可是我已經動情了。他心中有山河永存;人民安康;有山河社稷;唯獨……沒有我。”
“那你為什麼不放手?你可以擁有更好的人生或者說是獸生。”
“玄陰師傅,你告訴我在你成為玉虛重器以後你就沒有了感情,那為什麼玉帝他沒有放棄你呢?我難道不是在做同他一樣的事情嗎?”他笑了,笑的凄慘,“五百年了,讓我,讓他好好的休息一會好嗎?我知道你和玉帝打的什麼主意,算我求您了。允我此次黃粱一夢,我的命便給上天庭。”
“五百年前,你也是這麼說的。”沉默了一會,玄陰開口,“但,再等你五百年都無礙,好好照顧他吧,我便不插手了。”
他站起身,看向床上的少年,輕輕歎口氣。
上一個和神獸沾染上的是誰來着,哦,好像是月老殿的,記得被打斷了根骨。
沒事還是不要和神獸扯上關系了。
瑤池的事情很順利就解決了,接下來就是和座椅有關的事情了。
這次是文殊引路,帶着小家夥來到了廣寒宮的門口。
“吳剛砍的木材都是上好的,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些木材弄回去,找老君煉化重塑,最後找多寶道人幫忙打磨整理之後送去質檢。”文殊拍了拍手裡的文書,“對了,這次玄陰親自去負責了靈泉的事情,之後是我和普賢帶你們兩個小家夥。如果你們覺得我更好說話的話,把普賢擠走也是可以的哦!”
文殊很有親和力且健談,帶着兩個小家夥不僅找了地,還順帶和他們聊了不少天庭的八卦,全然沒有上天庭正神的派頭。
“我們神仙本來就差不多,有什麼區别?不過是要排個序列,到底還是一樣的。”文殊這樣評價上天庭,“我不喜歡上天庭,但隻能接受,上班也是很累的事情哦!”
“感同身受。”江念知一下就想起之前在财神殿的日子,“希望以後沒有上班這個東西。”
廣寒宮門口就是吳剛砍的那顆桂花樹,平時砍下的木柴都是放在專門為他存放非地兒。
“這天氣最近不怎樣,可能有些回潮,你們先且看看。”
領着人進屋,吳剛先是打開了門,就聞着一股潮氣飛到了鼻子裡。
“這怕不是有些回潮,是全濕了吧?”
吳剛尴尬地撓頭,實際上他也想和上天庭說道說道,實在是他們選的這個地就幹不了,濕漉漉的和下過春雨似的。可倉庫就這麼一個,總不能說放在廣寒仙子的屋裡頭。
畢竟在上天庭呆的久了,其實文殊也知道這裡面的彎彎繞繞,曾經有人向玉帝提過這件事,但這些個木材除了開宴會打造精緻的桌椅外毫無用處,可能唯一的用處就是給老君的爐子添把火。可老君都嫌棄啊,除了剛剛砍下來的桂枝都濕的不成樣子丢進去還敗火呢!
看起來這次又要麻煩老君幫忙了,老君那邊常年生着爐火,燥熱的緊。
當即文殊就讓吳剛走了,說之後批下來的幹柴就不需要送到倉庫裡了,送老君宮裡去。吳剛為人老實,也不問,答應着就出去了。
傳訊符捏在手裡,文殊就開始寫,告知老君趕緊騰出個房間來。
宮宴事大,老君就算舍不得開個倉庫放木材也沒辦法,隻得吩咐金銀角去辦,整個人在房間裡唉聲歎氣的。要是自己悄悄存的私房錢,不對,私房丹藥被發現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