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形吧。”玄陰懶懶的嗓音從歸終或者說謝樂剛剛出現時就響起了。

他沒說話，隻是按照吩咐變回了之前的模樣，他走到玄陰身邊，行了一個道家的基本禮法。

“福生無量天尊。”

“你倒是還記得要這樣和我打招呼，坐吧。”

謝樂坐在玄陰的對面，看着他。

“需要我做什麼嗎？”

“安神香已經讓他想起一部分過去了。”玄陰自顧自的說着，“他想起一切隻是時間問題，我隻能在這之前把我可以教給他的全部給他了。你應該比我明白，上天庭已經變得腐朽不堪了。”

沒有說話，謝樂隻是安靜的聽着。他很清楚玄陰在說什麼，但玄陰沒有資格插手上天庭的事情，他隻會聽玉帝下達的所有事情。雖然說玄陰有時候會按照他的想法辦事，不過很少時間會這麼做。

“我現在已經壓制了江念知對于安神香的依賴，壓制不了很久，你要看好他，知道嗎？”

“我知道。”謝樂隻覺得喉嚨很幹澀，他看向玄陰，“我最後會被抓回上天庭嗎？”

“你有沒幹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不過你要做好保護她的準備。”

“不論刀山火海，還是萬箭穿心，隻要為了他。”

金色的眸子看向謝樂，輕笑一聲。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像條狗。”玄陰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點着桌子，眼神微暗，“歸終，與苦難中誕生的祥瑞，隻可惜，你隻能伴随着苦難出現。”

“但你還是收養了我。”

“對。”玄陰笑了，“用自己的命，卻換來這個結局，你心裡也不好受吧。”

謝樂沒說話，隻看着自己的手，緩緩閉上眼睛。

上玉虛沒有日夜之分，三足金烏普照的隻有太古境和上天庭。上玉虛雲霧缥缈，星海璀璨，卻冷的厲害。

因為，神仙是要修無情道的啊。

他們比誰都知道那苦澀的味，但是不論如何都無法再次擁有。說是推崇太上忘情，到底整個上三界無人喜愛，低賤入塵埃……

清單的事情很多，玄陰突然說之後的日子他就不在了，下界出現了事情，他要去處理，争取在宮宴開始的時候回來。

此後就消失了，江念知倒是覺着有些落寞。到底是和玄陰在一起久了，生出些許感情來。

“文殊剛剛給我發消息了。”哪吒搖了搖手裡的傳訊符，“我們要去一趟太古境。”

“又回去？”江念知隻覺得脖頸一疼，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脖子。

“放心，我們從上玉虛下去，而且這次我和哪吒都在你們幾個小家夥身邊。”楊戬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輕松。

“那，那你們去太古境，我就先回去了。”聽到他們的談話，頓覺不妙的桃夭想逃跑。

隻是話剛剛說出口，桃夭就覺得身體懸空了，已然是被哪吒抗在了肩上。

“你給月老發個消息，就說人我們借走了，讓他不要多想。”

“嗯。”

桃夭欲哭無淚，誰來管管他的死活呢？

一直等到文殊來到玄陰的院子，衆人收拾收拾就前往了太古境。

上玉虛在太古境頭上，下去要坐祥雲。這次是三位正神凝聚出祥雲帶着他們下去，文殊還重新清點了一下自己要帶的東西，發現沒有少才略微松口氣。

“看好了，那些猴子很喜歡搶東西的。”哪吒笑眯眯的提醒道。

“我知道，上次辦宮宴的時候就是因為那些猴子，搞的請帖少印了，還是玉帝把自己的珍藏拿出來才擺平的。”文殊無奈攤手，“害，上次是沒有你們這些武将來，現在你們來了也幫我守一下。”

“我看啊，玉帝那小倉庫遲早要被搬空了，說是當年要攢彩禮娶玄陰的，結果上天庭這些爛事錢越來越少倒是遙遙無期了。”楊戬靠在祥雲上閉着眼，“上天庭現在爛事一堆。”

說道這裡，幾個人沉默下來。玉帝表面上爛人一個，心裡隻有玄陰，到底是當了九世帝王的人，隻是關心手下人的方式不一樣罷了。

祥雲飄飄悠悠的一直落到一座山上，哪吒和楊戬對視一眼。

“帶了蟠桃嗎？”

“不是查得嚴嗎？你有？”

哪吒嘿嘿一笑，“有些殘缺的，你知道那些宮宴用的桃不好弄，承了兩個小家夥的福了。倒是你，我說了有桃，你心裡隻有你家的狗了！”

被說的臉一紅，楊戬抱緊了手裡的哮天犬，和哪吒拌起了嘴。

祥雲在山的最高點緩緩下落，一個眉目清秀的少年站在山頭，石灰色的頭發順着山風張揚的飛着。他穿的簡單，但朝那一站就有股子氣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