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江念知已經有些坐不住了,實在是太久了,而且因為這場宴會也可以帶小官的原因。他們不僅談論有關修煉的大道,還有人上台跳歌舞。
所以這場小茶會就被越拖越久。
等到第五次換盞的時候,玄陰突然站起。
“叨擾各位雅興了,不過是我想要同夫君去共度私人的時光,為了補償各位,今日的仙酒佳肴諸位就随意享用了!”說完就拉住江念知的手,給他使眼色。
江念知當然懂,他早就想走了,馬上就跟着玄陰上了一頂紅轎子就離開了。
“玉帝……”後土娘娘看着手裡的琉璃酒盞,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阿孟,你覺得他是玉帝嗎?怕不是找了個人來頂包,還有玄陰的事情,我們要加緊上報給玉虛。”
“我知道了。”孟婆點點頭,然後悄悄擡手取下後土娘娘頭頂的一枚金色的珠子,這是一枚留影珠。
他當即就離開瑤池會,朝着太古境走去。隻是還沒走到太古境門口,就被人給攔住了。
面前站着一個少年,手中握着一柄銅錢劍。
“你要去哪?”
“哦,這不是念知小友嗎?”孟婆早就把那顆金色的留影石安在了自己的發簪上,任誰也發現不了。
可江念知已經不是之前的江念知了,老君為他淬煉了真正的神仙體,他現在除了位置還是正神副手之外已經同那些主神沒有任何的區别了。
“别說那些有的沒的了。”江念知踏前一步,“你要去哪?”
孟婆咬咬牙,他要做的事情豈能讓面前這小娃娃知道?可是礙于當時和江念知關系還算不錯,他可不能就這樣撕破臉皮。
對面的江念知也在上下打量他,裝扮成玉帝的時候江念知壓根沒有穿那大紅婚服。哪怕真要穿也不會給他穿,一切都是用法術和神力堆砌而成的。
坐在轎子裡的時候,玄陰就算到後土娘娘會行動,他需要快點回去給玉帝穩住神魂,正神們在瑤池抽不開身,隻有江念知獨自來與孟婆應戰。
“念知小友,你當真要攔我?”
“如此這般,你是做了什麼壞事?”江念知一笑,銅錢劍擋在胸前。
孟婆深吸口氣,“我要去一趟太古境,然後回酆都去。”
“把後土娘娘一個人丢在這裡恐不是太過于穩妥吧?不過我看孟婆大人身體也還不錯的樣子……”
“你讨打!”
孟婆是真的急了,因為留影石本來就是一次性用品,錄制完成放久了就無用了,再加上他不算正真意義上的正神,上玉虛手續繁多。
被這麼一攔,孟婆直接擡手,抽出了别再腦袋後的發簪,當然,留影石也順勢被他放進了衣兜之中。
發簪化劍,江念知卻能在那劍上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原因無他,因為……
酆都的東西,一旦沾染上天庭的事物是沒有那樣輕易可以除掉的,更别提那是玉帝的血。
當——
孟婆的出招很迅猛,每一刀都很重。隻可惜孟婆再如何都隻能算後土娘娘手底的神官,到底是比不得已經被老君熔煉成為正神身軀的江念知。
即使孟婆再如何努力,也無法真正傷及江念知。
眼看時間緊迫,孟婆額頭上早已經布滿細密的汗珠。他朝着江念知劈砍下去,卻被江念知一個漂亮的側身完美躲過。
因為他的攻擊招式很重,在空中轉換姿态是很容易将身體的關節扭傷。所以孟婆不會輕易冒險,他很清楚自己的武功造詣。
隻是江念知攔着他太久了,他必須得賭。
賭江念知躲不開他這一劍。
他的身姿是朝前劈砍的,看見江念知朝右側躲閃,便跟着江念知扭動的弧度扭轉自己的側腰,以腰帶動手臂,朝着他的腹部切去。
隻是江念知的反應很快,他這一刀劈在了銅錢劍的紅繩之上。一瞬間,那些銅錢在江念知的手中綻開,孟婆心下一喜。他很清楚自己攻擊招式很重,即使被擋住還是能朝前攻去。
直到金黑色的血液以飛濺的姿态落在地上的時候,孟婆手裡的刀也當啷一聲落在了地上。
他的腹部,正插着另一柄銅錢劍。
江念知臉上挂着溫和的笑容,看着孟婆。
“誰告訴你,我隻有一柄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