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天将步步緊逼,姜池羽抱着桃夭那恍若無物般的身軀一步步的後退。
想要離開上天庭談何容易,可是他必須得做到不是嗎?
“正神大人……”看着對方陷入僵局,許清來想要補救些什麼。
“你可以出手,但你隻能帶走姜池羽,桃夭……不能離開上天庭。”
不能,離開嗎?
他隻能看見桃夭的腦袋露出一塊,小小的,落在姜池羽的心上,就已經占滿了全部。
許清來一咬牙,飛身躍起,落于誅仙台之上,手裡的煙杆一轉,化作一柄黑白雙生的陰陽劍。他的一雙眼睛如鷹一般銳利地盯着面前的姜池羽,口中的話帶着浩然正氣:“對付你!何須天兵天将興師動衆!有我一人足矣!”
這一句話立刻引來了周圍正神們的連連附和,甚至還有人對身邊的人說道:真不愧是老君帶出來的神官,一切以大局為主!要不怎麼說他蟬聯那麼多年的最佳神官呢。
老君聽在耳中,苦楚在心裡。他創造神官的初心隻是想有個幫手,神官不是工具,所以他才向月老讨要情絲。他和月老想要證明的;想要做的隻有一件事——有個孩子能繼承他們的位置。
誅仙台上的劍光閃爍,姜池羽擡起自己的劍抵擋住許清來淩厲的攻擊。
他是活的久,但不代表他的戰鬥經驗比許清來的要多。以速度為主要攻擊方式的許清來不過幾個回合就将姜池羽打的還不了手。
許清來也急,他早在看台上詢問老君的時候就打好了算盤,哪想到對方居然這般弱……
終于,在淩冽的劍光之中,許清來被刺中了肩膀,金色的血順着劃開的衣服口飛濺而出。
等的就是這一刻,他一個旋轉,在姜池羽還沒有反應過來隻是用劍刺中了他的手臂,卻未曾料想對方抱的那麼緊,哪怕已經刺穿了手臂也不肯放開分毫。
“啧……”許清來暗自咬咬牙,向上一挑,那震顫骨頭的酥麻感終于是強迫姜池羽松開了桃夭。
許清來手一抄就把桃夭拉入懷中,緊接着又刺出一劍。
在那劍快要沒入到對方心髒的時候,他偏開了一點,避開了那個位置。
饑餓不論如何避開,那劍也是直直的貫穿了他。
“咳……”
紅色的血順着破損的肺部倒灌進咽喉之中,哽咽着堵住,最後沖破意識的枷鎖沖出牙冠。
他的那雙眼睛死死地盯着桃夭,随後緩緩移開,對上許清來的臉。
“你怎麼敢的……”
憤怒是力量的滋潤劑,他握住刀把的手攥的緊,甚至可以聽到骨骼和其摩擦發出的咯吱聲。
那一刻,姜池羽所爆發出的潛能是前所未有的,他已經不在乎周圍是否有人,有何阻礙。在他的眼中,和他的腦海之中,隻有許清來那張臉,和他手中的桃夭。
金色的血在他的衣衫之上飄灑而出,宛如桃花的花瓣一樣牽動着一直站在這場鬧劇旁的,看着自己過去的桃夭。
眼淚在他不曾注意到的時候從眼眶中奔逃而出,像是反應過來,他沖上前,想要攔住姜池羽的腳步。
即使……他根本碰不到對方。
“不要!你不要過去!池羽!姜池羽!”
哭腔帶着悲痛直沖雲霄,站在一邊的少年轉過了頭,就連桃夭也沒有注意到,那人正是玄陰。
時間和過去不會因為桃夭的一句話而改變,他們是刻在木頭之上的劃痕,不論如何都不會改變。
隻看見許清來一個閃身,抱着桃夭牽引着對方一步步走到了邊緣。
是的,這裡是上天庭的邊緣,是所有受了罰的神仙會被貶下凡的地方。他利用着自己對上天庭的熟絡,在幾個回合之後一挑劍,姜池羽的身型就被他用技法推了下去。
“不要!不要……”桃夭跪坐在許清來将他踹下去的位置,擡頭,看向許清來的那張臉,和他懷中的自己。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
桃夭咬着嘴唇,緩緩低下腦袋埋與跪坐的雙膝之前,哽咽的哭聲凄凄慘慘,卻無人聽見,除了……
“桃夭。”
聲音近在耳邊,吓的桃夭猛地擡頭看向聲音發來的地方。
玄陰就那樣站在那裡,“原來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在這段記憶之中……不對,你看上去有奇遇。”
“你為什麼要那樣……那樣下令……”
“哦。”玄陰無奈的笑了笑,拿出一塊手帕擦了擦桃夭的臉,“當時玉帝權利剛剛被架空,你算是撞在了槍口上,這是可以保全你和他的唯一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