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邦的使節在謝樂消失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到底是不敢上報。
可紙包不住火,在瞞下的第三天還是被發現了。
來這異國他鄉的可不止那些使節,還有一位番邦的公主,而那位公主是在宮宴後幾天來到這裡的,她也是謝樂的老熟人。
看着那鐵籠中的白色毛發,加上惶恐不安使節們有些混亂的話語,她大概也知道了個七七八八。
“謝樂啊謝樂,你不應該在這裡才對……”少女擡起臉頰,微微閉了閉眼,“我可不和你一樣,倘若被情感束縛,又怎麼可以完美的完成一個又一個的任務呢。”
番邦的公主轉過身,那些使節即刻恭敬行禮,齊聲喊道:七公主!
“有什麼好喊的,去,給我收拾好房間,準備筆墨來。這裡的十五還有一場宮宴,我必不可缺席!”
話一出口,那些使節馬上就行動了起來,立刻就跑沒了影。
番邦的公主看了一眼那殘留着毛發的籠子,隻是一擡手,那籠子和氣息便被她抹去了,好似那從未存在東西一般。
“謝樂啊謝樂,你怎麼會動情呢……”
緩步走到房間中,墨水的味道伴着松香,少女鼻尖微動,撩起簾子走到了桌案前。
不過半日,江念知的奏折中多出了一封沒有署名的信件。
倒是沒有貿然打開,畢竟誰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如果是暗器的話……
就在糾結的時候,房門發出輕微的響動,謝樂用腦袋頂開門,看見江念知手裡的空白信封。
“這信?哪來的?”
江念知也看見了謝樂,把手裡的信翻了翻,“不知道,突然就出現在我的桌上了。”
“是她的信。”謝樂跳上了桌,一雙幽藍色的眼睛盯着江念知手裡的空白信封。
“你認識送信的人?”
“認識,一個熟人。”謝樂湊上前,嗅了嗅信封,“是她的味道,我不會認錯。”
“誰啊,也是神獸嗎?”江念知把信封放在桌上,看着謝樂。
“是個人。”
江念知歪了歪腦袋,沒想過神獸的朋友是人。是這個時代認識的?還是曾經的?是仙人還是凡人?
“是個活了很久的人。”大概是看懂了江念知的表情,謝樂這樣解釋道,然後上前用爪子扯開了信封。
裡面就是一封很平常的信件,甚至連寫的字都是這個朝代的官話,江念知也看得懂。
【謝樂,不知道你現在怎麼樣,無所謂。我原本以為你已經離開前往下一個地點了,看來你留在了這裡。不知道你是為了誰或者怎麼樣,但是你要記住,桃夭的事情。雖然你和我的本職不是神官,我也不會做舉報你的事情。凡事多留個心眼,我此任務是為了糾正一個結局,不方便透露過多,一切等到十五元宵宴,我同你講清。】
謝樂擡頭,看向江念知。
他現在有些害怕江念知會不信任他,或者認為他是禍害。
卻隻看見江念知的表情很平靜,好像根本沒有在乎一樣,隻是伸手點了點十五元宵宴那個時間段。
“我想帶你去參加宮宴的,那你去不了嗎?”
“你……不會生氣嗎?”謝樂不解,在他心裡,帝王多疑,碰見這種事情甚至會直接殺死收信人。
“為什麼要生氣。”江念知笑了起來,“你是謝樂,是自由的神獸,也是和我相伴多年的家人。因為是你,所以才會放心才對吧?”
謝樂盯着江念知的臉頰看了許久,然後重新低頭看向腳底的信紙,悶悶的聲音似從胸口處傳出。
“你不會覺得我背叛了你嗎?”
他曾穿越大千世界,自是也曾陪伴在君王身邊。
“不會。”江念知想了想,“我還不至于到那麼小心眼,如果你真的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就當我看錯了人吧。”
“糾正,你應該說看錯了獸。”
“你這家夥……”
江念知難得笑的這麼開心,他的手還在謝樂的背上撸了幾下才放開。
“不過,這個熟人叫什麼你知道嗎?”
眼珠子轉了轉,謝樂看向江念知,“在這次的邀請列表中,可有人的名字,或者稱呼中帶有七字?”
“似乎,有一個,番邦來的七公主……”
“就是她了。”謝樂坐起身子,“她叫七樂,是我的故友。”
看見江念知微蹙起的眉頭,謝樂擺了擺爪子,“她應該不是番邦那邊皇帝的親生女兒,七樂的能力很強,可以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程度。十五元宵宴應該是讓我和她交接一下,看看她這次的行動會不會和我們産生沖突。”
“你這麼說還蠻有人情味的。”江念知挑眉,“如果她的行動會和我們沖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