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姐姐,你脖子怎麼了?”沈乖的指尖壓在秦朝暮的吻痕上。
“蚊子,蚊子咬的…”秦朝暮開始胡言亂語。
“哦~這樣哦~”沈乖眨眨眼,又問,“昨晚怎麼了?”
沈乖認真的視線打在秦朝暮的臉上,叫她的皮膚發燙。
眼前的女孩兒,黑色的長發半幹未幹,如嬰兒般嫩滑的臉上挂着意味不明的表情,粉嫩的櫻唇還殘留水漬,看上去很好親。
想說的話如鲠在喉,秦朝暮的眼神飄忽不定,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又不知從何說起。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好久,沈乖突然輕笑,手背貼了貼秦朝暮的額頭,聲音好聽問:“喝了那麼多,頭還痛麼?”
秦朝暮斂起眼皮,心髒快要逃出身體,她不自覺後退半步,逃開和沈乖的肢體接觸,她慌亂抓了兩下發尾,開口道:“昨晚我喝醉了…”
平靜地瞧着秦朝暮,沈乖的大眼睛失去光彩,她點點頭,說:“嗯。”
“我知道,我什麼也不記得。”
“我要休息了,好累。姐姐還有事嗎?”沈乖垂下手。
“…沒…”
眼睜睜望着沈乖關上房門,秦朝暮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對她關上了。
“為什麼不說呢?說你喜歡她啊秦朝暮…”懊惱地把枕頭壓在腦袋上,秦朝暮在床上打了個滾兒。
原本在卧室裡背了半小時,那些告白的話,在見到沈乖本人時,竟然一個字都記不清了,秦朝暮無力地靠在牆上。
“可是,她為什麼不承認呢?”秦朝暮一下子坐起來,錘了兩下枕頭。
“天哪秦朝暮!你真的好廢物…”
秦朝暮攥緊抱枕,貼在胸前,下巴陷進鵝絨枕裡面,突然升起不詳的念頭,“難道是因為…她覺得我…那方面不行?”
“……”
秦朝暮惶恐地張開五指,瞧着自己的手,她又扯了扯衣領,仔細觀察鎖骨處的吻痕,心中某處驕傲轟然倒塌。
才早上八點,秦朝暮站在陳清河房間門口,瘋狂拍打房門。
“啪嗒——”
房門打開,秦朝暮呆望着門口的女孩兒,女孩兒也呆望秦朝暮。
“靠!秦朝暮!你來幹嘛?”
坐在地毯上吃包子的陳清河一個快步沖上來,她拉住宋詞,将她擋在自己身後。
鳳眼半眯,秦朝暮頗為玩味地審視陳清河和宋詞,挑眉,似乎在等陳清河給她個解釋。
“快進來。”陳清河把秦朝暮拽進房間,關上門。
宋詞跟在她倆身後,坐在地毯上,繼續啃沒吃完的包子。
“怎麼回事。”
秦朝暮雙手抱胸,斜倚在門框,仿佛抓到陳清河的把柄。
“還不是你的沈乖,又不給小姑娘發工資,人家沒地方可住,也沒錢吃飯,我就收留她了。”陳清河倒不在意,她從塑料口袋裡抓了個肉包子,遞給宋詞。
聽到沈乖的名字,秦朝暮掩唇輕咳。
“這麼早找我,準沒好屁。”陳清河斜眼瞅秦朝暮,“呦,小草莓,鐵樹開花了?”
捂住鎖骨,秦朝暮深吸一口氣,坐下來,她摸摸耳垂,沉吟片刻道:“我…有個朋友,她和一個女生睡了…”
“咳咳咳——”
包子卡在喉嚨處,差點噎死陳清河,陳清河不滿開口,“秦朝暮,你舉例子也得挑人吧,你丫的就我一個朋友!”
秦朝暮看了眼宋詞。
宋詞像個小機器人,也不聽兩個人說什麼,一口一口地吃着包子。
“有一個女生,叫小A,小A和小B吧,兩個人的關系就有點複雜,某天喝醉了,小A和小B,就…睡了…”秦朝暮猶豫開口。
“嗯。狗血愛情劇。”陳清河吃完包子,薅了個橘子,一邊扒皮一邊回。
“謝謝,我不…”
“吃”字還沒說出口,秦朝暮瞧見陳清河把橘子一分為二,遞給了宋詞。
“然後小A去找小B攤牌,但是小B卻不承認這件事…搞得小A有點想不明白…”秦朝暮繼續道。
“嗯。狗血愛情懸疑劇。”陳清河嚼了一瓣橘子,扯了張面巾紙遞給宋詞。
“小A其實,還挺A的你知道吧?”秦朝暮順便誇了誇自己,“但因為醉酒了,小A好像變成了躺0,小A就猜,是不是因為小B也是0,所以對小A昨晚的表現不滿意?”
“嗯。狗血愛情懸疑倫理劇。”陳清河擦擦嘴,又打開一罐汽水。
“秦朝暮,你能把一夜情說的這麼曲折,不去寫小說真可惜了。”
陳清河認識秦朝暮這麼久,倆人隻要對視一眼,就能知道彼此心裡在想什麼。陳清河突然憋不住笑,“所以秦朝暮,你原來是個0啊?”
“……”
瞧着陳清河一句正經嗑兒沒有,秦朝暮忿忿起身。
臨走時,陳清河突然叫住秦朝暮,難得正色道:“讓小A問問自己,喜歡就追。不喜歡就當這事兒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