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綸優走後,許楊奕揉了揉剛剛開始救莫名發悶的胸口,好一會,才緩過神來,又覺得心空蕩蕩的,有些難熬,便像以往那般,從兜裡拿出一顆棕色藥片,吞進去,才感覺好了一些。
飯局就要開始了,許楊奕坐在距離侯默不遠的另一桌随時觀察着,按照常理來說,每次都是女性Omega被灌酒最多,想要發生什麼,不言而喻。
“來來來,小默啊,你這次演的很好,這次劇一播出,肯定會大火,到時候可不能忘了趙導啊!”
“那哪能啊,我們家侯默最懂得感恩了,是不是,去敬趙導一杯。”侯默經紀人說着把侯默推了出去許楊奕似乎找到了機會,立馬起身,搶掉了侯默手裡的酒,連連陪笑,“趙導,我老闆昨天有點感冒,吃了頭孢,不能喝酒,今天她的酒都由我代勞了。”
說着烈酒已然入喉,帶來不适的辛辣感。
侯默沒有看清許楊奕什麼時候來的,就被奪走了酒杯,意識到來人想要做什麼後,便想要擡手搶走酒杯,卻不料,被許楊奕空出來的左手抓住了手腕,動彈不得。
如果現在開口,許楊奕的謊言就會被揭露,隻能選擇隐忍,順手碰了碰她手臂内側,發洩着不滿。
“好啊,侯默,你這個助理好酒量啊,來人,上大杯的”
趙導那明顯變得戲谑的眼神,是許楊奕最讨厭的人的神态。
那種蔑視低身份,将omega都視作商品的眼神令人作嘔,可現在隻是個助理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能給侯默添亂,再盡自己的努力,保全她的一點驕傲,侯默她的職業,需要這種令人羨慕的驕傲感。
吳綸優聽到趙導說的話想站起來制止,被許楊奕一個眼神警告的眼神壓住,那意思分明是提醒自己之前說的話,便隻能坐下來,回她一個安心的表情。
許楊奕環顧一周,其實大家都清楚從自己開口那刻起,今天這個梁子算是跟趙導結下了,除非讓他把氣都當場出掉,侯默之後的路才能好走些。
“趙導您别生氣,這個助理說話沖了些,我讓她給你賠罪。”
陳瑤說着聽起來勸說的話,可語氣裡全是挑釁,而她端起服務員剛上的大碗倒滿了白酒,親手遞給許楊奕的動作,更是證明了她不會向着外人的心思。
在她看來,侯默不經過商量就簽了個助理,還是個alpha,是要與自己作對的意思,那她倒是要看看這個助理會做到哪一步。
那碗酒越過自己被許楊奕接走時,侯默有種說不上來的心悶,看來,自己還是太過渺小,沒本事就算了。還要讓助理用健康去為自己搏前途麼,那這前途,是自己想要的未來嗎。
“放心,沒事,我的酒量我還不清楚嗎?”
許楊奕察覺到了她的思慮,小聲附在她耳邊安慰着。
耳邊的熱氣和淡淡的酒香有些陌生,讓侯默試了接下來反應的動作,隻能紅着臉傻傻看着這一切,不論是手腕上的溫熱還是耳邊熟悉的氣息,都有着以往在酒桌上從來沒有過的安心。
等許楊奕把那碗酒喝下去也面不改色時,侯默心裡的石頭落下來些,卻不曾看到許楊奕在努力握住自己的手,忍着白酒下肚後,胃部灼燒的痛感。
就這樣,不知道被灌了幾輪酒後,晚飯終于結束了。
“行啊,你小子,這麼能喝啊,真是小看你了!”吳綸優拍着許楊奕的肩膀說道,
許楊奕故作輕松笑道,“别忘了答應我的,把我女神安全送回去,聽到沒,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放心吧。“
“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侯默本來想送許楊奕回家的,但是經紀人非要她跟着吳綸優一起走,她再不喜歡這個經紀人的安排,也沒法反抗,畢竟自己的合同和以後的工作都需要經她手,算是被束縛在這裡不得動彈,但仍舊希望帶着許楊奕一起上車,麻煩吳綸優幫着送一次。
許楊奕擺擺手拒絕,“不用管我了,這地方離我家步行20分鐘,我走回去就行,正好醒醒酒。”
她怕再跟侯默走一段路,就會暴露自己的謊言。
見她還神清氣爽的模樣,侯默也隻好作罷,“那你路上小心,到家了跟我說一聲。”
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alpha酒量都這麼好,還是說,許楊奕的等級高,對酒精也有抗性呢。
許楊奕點頭,似乎在默默記住她的話,“好,你們走吧,拜拜。”
說完轉身快步走掉,拐進了一個胡同,終于忍不住靠在牆上,咳了一聲,血迹順着嘴角流了出來,用盡全身最後一點力氣,撥通了聯系人裡僅有的幾個電話中,最醒目的那個,“鑫隆酒店旁、小巷,到了以後、用、我手機微信、給侯默發個消息,就說、到家了,晚安。”
最後一個字出聲,許楊奕能明顯感覺奧眼前的世界漸漸昏暗起來。
天空又飄起的雪花,真的好像多年前那個寒冷的夜晚,令不自覺害怕到發抖。
“老大!老大!”
亮起的手機屏幕再也沒有人能回應,黃二淼焦急地跑出房間。
“怎麼了?”
響動同樣驚動了隔壁房間的黃一泉,他探出頭來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