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州走近,拍着侯默的肩膀說到,“許楊奕沒什麼大事了,過一段時間就能出來了,别擔心。”
“嗯,你們都先回去吧。”
侯默從未如此讨厭過沒事這個詞,從前覺遇到什麼事都可以用沒事的,會好的來安慰自己,可放到現在,未免太可怖了些。
所以躺在床上的人還活着,對于這個世界來說就是沒事麼,即使她昏迷了很久都沒醒。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是别人。
她不禁想自己這般費勁心思去接近許楊奕對她來說真的是好事麼?
先是喝酒喝到手術,直到這次躺進icu裡,似乎,一次比一次嚴重了啊。
幸運的事之後的一晚上,許楊奕沒再有突發狀況,在天将明的時候,成功調到普通病房。
“默默,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覺得怕你分不清愛情還是恩情,畢竟算上這次已經第二次了。”
宋時甄昨晚根本就沒敢走,她身為侯默唯一一個朋友,也不能走,此刻正忐忑的站在許楊奕床邊解釋着,“而且,許楊奕她對你再好,也隻是個助理,你有沒有想過,你們倆身份差距太大,以後粉絲也會因為這個事情...”
這些侯默怎麼會沒想過,可如果沒有許楊奕的話,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走到這個地步,又何談别人的意願呢。
侯默用毛巾擦了擦許楊奕因為高燒火熱的額頭,歎了口氣回答,“時甄,我是從來沒有過喜歡一個人的經曆,但是我不傻,再對我來說,許楊奕會成為我的助理,是因為沒人能替代她的位置,因為我需要她在。”
“我知道,可是你們倆一個助理一個演員,這......況且她有什麼好的,是,她救了你兩次,可現在已經不是以身相許的時代了啊,而且她一個alpha接近你是什麼目的我們都不知道啊!”
宋時甄沒法看出許楊奕有什麼值得侯默喜歡的地方,因為沒有看過許楊奕陰暗的一面,所以覺得她好像對誰都很好,那對于侯默來說,在許楊奕心裡,侯默是那個特殊的人麼?宋時甄看不出來,也沒法放心。
在宋時甄心裡,許楊奕可能就是因為性格跟大多數alpha太不相同,所以才會迷惑侯默。
可就算她對侯默再好,也沒法改變她是個alpha的事實,而且侯默不是沒法靠近alpha麼,除了許楊奕救過侯默兩次意外讓侯默放松警惕這個理由外,宋時甄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夠了,這些事情是我的私事,如果還想做朋友的話,就不要在這麼說了。”
什麼叫許楊奕有什麼目的,侯默當初也懷疑過,可她做的事,讓侯默将這種可能性排除。
侯默覺得真正帶着心思接近的反而是自己才對,而許楊奕就像一隻還沒長大的幼狼,掉入了刺猬的包圍圈。
那隻小刺猬又明知自己有多危險,卻還是不肯放幼狼離開半步。
而且,也不隻是兩次啊,可似乎每一次,都差點要了她的命。
但是這些侯默沒有必要跟她說。
宋時甄不知道為何短短幾十天的時間,許楊奕就對她來說就變得這麼重要了。
這讓他越發好奇這個小alpha到底哪裡吸引人了,又用了什麼樣的手段。
可看侯默似乎沒有放棄的意思,她又覺得算了,有這樣一次經曆對侯默來說也許不是壞事,最起碼能讓她以後學會看清alpha的真實面孔,那就順其自然吧,隻要在侯默身旁看着點就好了。
再留在這裡似乎也沒了什麼用,畢竟侯默一臉拒絕交流的意思,“我知道了,抱歉。”随即出去了。
侯默雖然不認同宋時甄的做法,卻沒法說更重的話。
她還沒有完全信任一個人,更何況這個人有的權力比自己要多很多,不知什麼原因,她似乎對許楊奕有些防備,這也是讓侯默想不清的事,明明這個小alpha這麼容易看懂。
過了一會兒,許楊奕在嘩啦啦的聲音中悠悠轉醒。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白色天花闆和刺眼的白熾燈。
這般同色系的寂靜,許楊奕再熟悉不過,她甚至對昏過去前做了些什麼都不記得了,第一個想法就是又回到醫院了,這是又沒能控制住自己麼。
許楊奕用那不清醒的腦子想着,在她的印象裡,每次從那種瀕死感醒來,都帶着強烈的墜落感以及困倦,令人眩暈。
那麼這次,又是因為什麼呢?
等到眼睛能看清楚了,她試着轉了轉脹痛的頭,耳邊立馬響起聲線寂冷的女聲:“醒了?感覺怎麼樣?”
許楊奕腦子還有點不清楚,吓了一跳,他想不明白侯默為什麼會在這裡,那些難以啟齒的醜陋,是不是都暴露了?
她看了一眼侯默的臉色,跟自己同樣的病号服,不久前的記憶回籠又讓她鎮定下來,“老闆,這是?”嗓音略帶沙啞。
侯默抿着唇,“你進去找我的時候,被蛇咬了。平時不是挺機靈的,都能從鳄魚堆裡跑出來,怎麼沒注意到蛇靠近呢?“
這時許楊奕才恍然大悟,原來剛剛是中了毒才會覺得身子很沉麼,看來侯默也是剛醒就來了吧,那應該不是被發現了。
等一下,手表!
想到這層保護殼,剛剛沉寂下來的心髒又開始加速。
許楊奕摸過手腕側面,熟悉的矽膠感還在,又将心放到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