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時分,幾輛黑色的便車靜悄悄靠近這座廢棄廠房,形成包圍趨勢。
先到達的小分隊趕來林止行身邊,“都觀察過了,裡面大概20來個人,靠近囚禁屋的看守有刀。”
“好,行動吧,先去解救人質”
“林止行将配槍别好,回頭囑咐到,“劉卉,你跟奕姐在這等着。”
劉卉點點頭,“可以。”
不一會兒,遠處的建築裡很快傳來打鬥聲。
許楊奕靠在車外面向周圍看去,正巧看到兩個人鬼鬼祟祟從建築裡出來。
而多餘的警力就剩車裡的劉卉了,林止行似乎說過,她也是特聘,這說明她沒有經過警方那艱苦的訓練。
畢竟她的工作也不是出警,隻是每次的痕迹檢查,也用不到學這些。
思索一番後,便獨自迅速朝那兩個人跑去。
等到劉卉再一回頭,車外已經沒了許楊奕的身影,她緊皺着眉頭,思索着要不要出去找找。
對于許楊奕這個人,劉卉并不厭煩,相反,經曆的今天的事情後,似乎對她更感興趣了。
又想起車上時許楊奕的行為,怕她出什麼事,還是跟着下車了。
也許抓捕行動都愛在夜晚行動,這時候大多數人的視線都受阻,可是對于許楊奕來說,還是能清晰的看到那兩個人死死捂住的包。
那包裡有什麼?
那倆人的珍惜程度不免讓許楊奕多想。
包很小,不像是能裝很多錢的樣子,可除了錢,還會是什麼呢?
許楊奕悄悄在後面跟着,尋找合适的時機。
也許是他倆跑的太過着急,其中一個人摔了個跟頭,但是那個背包的沒停下來。
這番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場景讓許楊奕發笑。
她立馬追上去,又在還沒能起來的人頭上補了一腳便去追更前面那個人。
那人似乎察覺到了後面有人在追,故意往草木高的地方跑去,卻沒想到許楊奕仍舊緊跟在後面,僅僅一步之遙。
下一秒,許楊奕便拉住了背包的背帶,用力一扯,背包從他的肩頭滑落。
對方也不肯松手,死死争搶着。
手裡的觸感不像是金錢,令許楊奕越發覺得怪異。
也許是雙方用的力氣都很大,将拉索扯壞一角,一袋白色粉狀的物體撒了出來,那人見狀更加焦急,拿出了藏在懷裡的刀子,揮舞過來,刀刀驚險。
而令人意外的是,這些都被許楊奕提前預判一般閃躲。
一段時間的激烈搶奪後中,許楊奕得勢拽住了他的脖頸,這樣的姿勢強迫兩人貼近,對面的人似乎才看清來人,瞳孔緊縮了一下。
那種似乎自己一般的眼神令許楊奕看不懂,卻沒停下手中牽制的動作。
“是你啊,都這麼大了啊。”
他不顧脖子上收緊的手,用着熟悉的語氣像長輩一般與許楊奕對話,那熟悉的語氣就好像是真的認識許楊奕一般,可在許楊奕的印象裡沒有這樣一個人。
便眯起眼來盯住他的眼睛,想尋找一絲古怪的來源,“你認識我?”
“我不認識你,但是幾年前我見過你和你母親。”
第一次在陌生人口中聽到當年的事,許楊奕不由得怔愣。
随後,手上的力道越發狠曆,“你到底是誰!”
“咳咳!”
那人面孔大約50來歲,許是曬得黢黑,眼角滿是皺紋,但眼睛裡是那種勢在必得,令許楊奕感到一陣寒涼。
“呵,你還記得啊,那你一定也記得你媽死的時候有多慘了,你隻是睡了一覺,可她呢?”
為什麼,他會知道這些?
當年的滿目殷紅重新出現在許楊奕腦海中,令她的呼吸急促,握着脖頸的手也不自覺顫抖起來。
許楊奕知道他說的都是事實,16年前,對于自己來說真的隻是睡了一覺,可再一醒來,就失去了所有。
愣神的一瞬間便被對方找到了反擊的機會,中年男人掙脫開來,反手将許楊奕摔在地上,轉身就要跑走,卻不曾想,被一隻手拽住了腿。
“你知道什麼?”
許楊奕的手死死扣着他的腿,找了這麼多年終于有了當時的知情人,就算是再難受,也不會這般輕松放他走。
況且眼前這個人便是這世上唯一知情的人了,既然找到了,又怎會讓他離開呢。
“呲!真是可憐!”
那人回身狠曆的踹了一腳,仍舊沒能讓許楊奕松手,兩人之間的距離反而越近。
男人怕她恢複過來,便趁着許楊奕還沒緩過神下了死手,拳拳到肉,像是要把剛才受得氣都補回來一般,卻怎麼也拉不開距離。
他氣憤極了,抽出了腰間的刀,心裡想着直接殺口好了,畢竟這女娃本在十多年前就該死了。
都怪當年太過心軟,才留了這麼一個禍害。
可剛揚起刀,就聽到了遠處的叫喊聲。
許是許楊奕的力氣真的耗盡了,抱着那人腿的手松開來,意識到不能久留的人便抛下她,奪回她壓在身底的包跑了。
許楊奕趴在地上努力蹬着地想要爬起來,她的腦子嗡嗡作響,甚至連那人最後說了什麼都沒聽清。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永遠是許楊奕心中最深的刺,沒有人知道她獨自找了那人多久,隻為了一句真相,哪怕要付出的代價是死亡。
可越是着急便越是心慌,渾身失了力氣,掙紮着往前爬去,恍惚間看到了一個黑影,那人越走越遠,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和腦海裡母親的身影重疊,都沒能留住的黑暗,讓許楊奕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