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床榻十分複古,被白色的帷幔蓋得嚴嚴實實,榻後似乎坐了個人。
冥冥之中,仿佛有什麼早已定好的命數一轉,樂枝心頭一動,不知為何心髒竟然狂跳了起來。
她覺得那個人影……有點熟悉。
腳步逐漸逼近,鞋子的聲音在地闆上摩擦,樂枝有點猶豫的揭開了那白色的帷幔——
扯開的帷幔不知弄到了頂上的什麼,刹那間樂枝隻覺得有許多毛茸茸的東西落了下來。
是白色的羽毛。
她透過紛紛揚揚如同大雪灑下的羽毛雪,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那人一襲白羽毛裙,挽起的長發上也落了些許白羽,漂亮的臉上帶着微微的笑意,狐狸眼微微眯起,如天鵝一樣高貴。
她戴了一張很薄的白面紗,卻并不妨礙樂枝認出那張臉,認出那雙在這三年裡午夜夢回時偶爾出現的眼睛。
“你好。”越清染顫了顫黑色的長睫,語氣很輕,似乎含着一點暧昧的情意,“……你是來拯救我的嗎。”
彈幕瞬間瘋了。
樂枝也感覺自己的心跳要瘋了,她不知道胸腔裡那玩意怎麼會跳得這麼快。
“……越清染。”她低聲說,“你怎麼在這裡?”
越清染眼眸一轉,卻擡了擡手,樂枝一看,才發現她的手上被荊棘綁了起來。
……副本設定?
樂枝意識過來了,目光逡巡過越清染全身,發現她的白裙擺上布滿了玫瑰花瓣,而這座床榻其實是一個方形的牢籠。
……這導演很會抓人眼球。樂枝心想。
不過……還不夠刺激。
那就讓這個節目……更刺激些好了。
樂枝微微眯起,忽然低聲一笑,“是要我救你麼……我的女王?”
她的目光仿佛帶了灼熱的溫度,越清染竟然覺得耳尖有點燙。
但她還是擡起眼眸,隔着白紗,毫不畏懼的和樂枝對視——
“是,”越清染微微擡了擡下巴,“帶我一起,去到樓頂,便是完成任務。”
“哦~”樂枝眼神玩味的掃過她那張漂亮的臉,身子忽然微微一低,“那,女王殿下打算給我什麼酬勞呢?”
越清染一怔,沒想到樂枝會是這種反應。
殊不知樂枝想的也很簡單——反正她收了代言的錢,她要艹熱度,那麼當然是越刺激越好。
她要面對觀衆,面對那麼多的攝像頭……當下的這種情況,熱度,可比她和越清染之間那點誤會重要多了。
所以過去那點龃龉……在這種時候可以不在意。
“你想要什麼酬勞?”越清染看着樂枝清冷卻美豔的臉,笑了笑。
樂枝原本就微微低身看她,聞言胸腔裡發出一聲笑,然後——
越清染隻覺得眼前一花,白紗在嘴唇上一掠而過,瞳孔也驟然一縮——
樂枝隔着白紗,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這個酬勞,”樂枝輕笑一下,擡起如玉的手指擦了擦越清染的嘴唇,清冷的聲音裡帶了點玩味的語調,“我很滿意……”
……太刺激了。
樂枝的手其實有點抖,但她忍住了,她看着越清染眼眸裡毫不掩飾的驚訝,心中有一絲奇異的情緒閃過——
越清染,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想做什麼吧。
要複合?還是要借我的熱度重新在娛樂圈複位?
先前她有查過越清染的蹤迹,但她發現三年前那件發生,越清染出國以後,就沒回來過。
唯一能展現她蹤迹的,是一些隔三差五上映的奇怪文藝片。
但那些都是沖獎去的,不是那種特别大爆的商業片。
也許……戀綜是越清染想轉型的機會。
樂枝不缺時間,她想看看越清染到底要做什麼。
“呀!”千迩忽然出聲,她不知何時也走到了這邊,依然是一副純善無辜的樣子:“越導怎麼在這裡呀?”
樂枝半蹲下去幫越清染解手腳上的枯藤鐐铐,動作看上去頗為溫柔。
“我是‘鳥’。”越清染微微一笑。
千迩恍然大悟,目光掃過越清染,又看向了周邊的環境,忽然,她不知看到了什麼,驚訝起來——
“诶……等等,你幹什麼?!”
樂枝把解開的荊棘丢到一旁,聞言本能的循聲望過去——
“……你幹什麼?”這一次,樂枝也奇怪了。
——是曾天荷。
曾天荷手裡拿了一把裝飾成粉紅色的愛神之箭,拉開了弓,正對着越清染的方向!
【我嘞個豆,這什麼修羅場】
【hhhh救命我笑岔氣了】
【啊啊啊啊啊她超愛】
【愛也沒用,樂枝明顯更愛哈哈哈哈哈哈她都擋在越清染面前了】
【有一說一,這個設計我真沒想到】
【她們這是演的嗎還是事先有劇本啊哈哈哈哈怎麼這麼好笑】
彈幕竄過去,可正處于風波中央的四人卻看不到。
越清染站了起來,從背後靠在了樂枝的肩上,然後眼神無辜的看向曾天荷那邊,聲音也很可憐:“你看她……這是在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