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首先檢查了一下江辰的房間。
他的房間很簡陋,五十平方米左右的面積,隻有一張小鐵窗,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沒有其他任何裝飾,江辰的行李很簡單,就是一個黑色的挎包,胖瘦兄弟連那裡面也不放過,直接把江辰的東西全都倒在了床上。
“……你們這樣侵犯隐私權了吧。”江辰環抱着雙手,靠着門框站着,冷眼看着房内衆人的鬧劇。
“切,這裡是船上,找出兇手就是第一要務!你是不是心虛了?還是有什麼秘密瞞着我們?”
江辰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們争執。
胖瘦兄弟仔仔細細找了一圈,甚至牆上都認真敲了一圈看看有沒有暗格,見實在沒有任何破綻,這才罵罵咧咧地離開了江辰的房間。
“沒道理啊,這小子的嫌疑最大才對!剛才我就看見他在甲闆那邊晃悠。”
“哼,他一定逃不掉,後面我一定盯緊他!”
……
他們撞了下江辰,從他身邊走過,離開了房間,随後楚醫生和船長也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林靈最後一個離開江辰的房間。
她是故意走在最後面的。
“……手表,為什麼特地送一個手表給我。”在經過江辰身邊的時候,林靈擡頭看了一眼江辰。
“為了讓你知道時間,在任何地方,都不要丢失對客觀條件的準确判斷。”江辰側過臉,對上了林靈的視線,“在這船上,有很多禁忌,該遵守的‘規則’,還是要遵守的。”
規則?
難道……他也知道紙條上寫的内容?
林靈心下一驚,她正要問出口,但對方卻擡手,輕輕抵在了她的唇邊,似乎不想讓她說出來,随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似乎在提醒她,這艘船上到處都是船長的監控攝像頭,不該說的話,就不能說。
“……”
林靈點點頭。
江辰放下了手,無意地說了一句:“你……還是這麼容易相信别人。”
兩人靠的比較近後林靈才發現,他的皮膚,很白,不是正常的白,而是一種沒有血色的白,像是十幾年沒有見過天日的那種白色,原本就瘦削的他,臉上的皮膚緊貼着顴骨,一雙眼睛滿是寒意,就連他周身都帶着那樣的冷,林靈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你身旁,好冷啊。”
“冷的不是我,是你。”
江辰低聲說了這麼一句話後,轉身離開。
“……江辰,兇手是你嗎。”
林靈追問。
她知道自己這麼做很愚蠢,畢竟沒有一個兇手會真的承認是自己殺人分屍。
但是她有一種預感,眼前這個似乎願意幫助自己的人,不像是會殺人的人,他雖然冷漠,但看起來也并不是會泯滅人性的人。
江辰停下腳步,回過頭看向了林靈。
他沒有任何表示,甚至一句為自己辯解的話都沒有說,隻是擡起手,指了指心髒的位置
——用心去判斷。
這似乎是他想說的話。
随後,他便離開了,留下林靈一個人孤零零地在房間裡。
或許,不是他。
可若不是他,為什麼剛才他又在甲闆上活動?
如果不是他,那麼他在甲闆上活動的時候應該有看到斷肢才對,但為什麼沒有聲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