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靈的一句話，讓兩個人頓時都陷入了沉默。

幾乎近一分鐘的時間裡，再也沒有人說話。

“……你、你看清楚了嗎。”江辰看着林靈，表情十分嚴肅，“你不是說你看到的鬼沒有皮嗎？連皮膚都沒有，你是怎麼看出那是我姐的。”

“一個人縱使沒有了皮膚，但是骨相和體格是不會改變的，而且我曾經在船艙看到的鬼影，她穿着的衣服和你照片上姐姐穿着的衣服……是一樣的。”

林靈低下了頭。

她不敢面對此刻江辰的表情，她的這番話，無疑是在宣判江辰的姐姐已經死了。

不止如此。

她不得超生。

變成了女鬼，在這艘船上晃蕩。

“……”

“她想要找到自己的皮……至少，在我的夢裡，她是這麼跟我說的。”

“你的夢？你夢到過我姐姐？”

“嚴格地說，不是夢到你姐姐，而是你姐姐的聲音進入了我的夢……”林靈知道自己這番話很不可思議，尋常人聽起來肯定覺得她有什麼大病，“昨天晚上，我夢到了你姐姐的聲音，她的聲音在夢裡和我對話，我想幫她……她說想找到自己的皮……而且我剛才在公共浴室裡看到的女鬼，也一直重複着說‘不要剝我’這幾個字，我覺得……”

“夠了！”

江辰打斷了林靈的話，一拳打在船闆上，吓了林靈一跳，她頓時噤聲了，呼吸都不敢呼吸。

江辰的呼吸聲有點重，他微微低着頭，外套帽子的陰影略微遮住了他的眼睛，林靈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此刻能夠感覺到江辰身旁恐怖的低氣壓，這代表着他心情很糟糕。

“……或許我的直覺是錯的，沒有什麼鬼，你姐姐還活着也說不定……”

“不用安慰我，我既然上船了，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江辰冷冰冰地打斷了林靈的話，“我不知道這個手表為什麼看到你就開始走動，也不知道你說的撞鬼是不是真的，我現在隻想找到姐姐。”

“嗯，我知道……”林靈抿了抿嘴角，她的腦袋隐隐作痛，将那半張照片還給了江辰，“其實，不隻是你姐姐的聲音，包括這座房子，我也曾經在夢境裡見到過……”

“你見到過這座房子？”

“嗯，在夢裡看到的房子和照片上的房子一模一樣，隻不過好像更舊一點，我隐隐約約聽到好多小孩子的聲音，可是我看不清，我想去找找那些小孩子玩鬧的聲音是從哪裡傳出來，下一秒這個場景就從我夢境裡消失了……”

江辰沒有說話。

他沉默了兩分鐘後，默默将照片收了回去，小心翼翼地擦去上面待着的林靈的血，收回了口袋裡。

林靈身上的紗布在滲血，她拿過照片的時候，這些血便也沾到了照片上。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林靈忙道歉，她知道這個照片對江辰來說很重要。

“我知道。”江辰點了點頭，“其實……那座房子是孤兒院。”

“孤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