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三。

二……

“小姑娘，你怎麼蹲在這裡呀？”

女鬼的聲音再一次從身後傳來，林靈整個人都僵硬了，腦袋瞬間短路了一下。

“你、你怎麼回來了……”

“我？呵呵，我當然要回來啦，我擔心你這麼有趣的小姑娘自己待在這裡會害怕的。”女鬼說着，輕聲笑了起來。

聽到這話，林靈忍不住在心裡瘋狂吐槽和咒罵。

“好了好了，别罵了，我已經死了，你罵的‘該死’也沒有用。”

“……你能聽見我的想法？”

“不然呢。”

“你把江辰抓到哪裡去了？！”

“去他該去的地方。”女鬼話鋒一轉，“當然，你也有你該去的地方。”

她的聲音壓低了幾分，此刻她說話的聲音已經不是剛才蠱惑江辰的那種聲音了，而是恢複了之前少女的聲線，隻不過這說笑的聲音在閉着眼睛的林靈聽起來更詭異。

林靈沒有回答，女鬼倒是對她十分感興趣。

“他想找他的姐姐……你呢，你又想找什麼？”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為什麼要上船呢？”女鬼的聲音在她身邊環繞着，像是在她周圍揣摩着她的想法，“這艘船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欲望、都有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我不信你什麼都不想要。”

就在這時，女鬼的聲音停頓了一下。

“等等，為什麼……你的記憶，是空白的呢。”

“……”

林靈沒有說話。

女鬼看到了她靈魂深處的空白，這也是林靈從自己上船之後就一直隐瞞的事情——她所有記憶的起點，就是上船的時候自己坐在老大爺的面前，跟他說自己要上船的事情，在這之前的任何事情，她都記不得，她不知道自己來自何處，不知道自己曾經經曆過什麼，不知道父母是誰，更不知道她是哪裡學會了這些檢修船隻的本事。

這一切，她都不知道。

她對自己，一無所知。

“……真有趣啊，小姑娘，你就像是一個幹淨的容器，呵呵。”

“你死心吧，我是不會回頭的！”

“死心？我早就沒有心髒了。”女鬼歎了口氣，“如果能找到就好了……但是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它們了，不知道它們在哪裡……沒有它們，我沒辦法往生，隻能永遠在這裡遊蕩。”

“它們？你是說……你想找到自己的五髒六腑嗎？”林靈壓下内心的恐懼，試着交涉，“不然……不然你放我走，我幫你找你想要的東西。”

“你？哈哈哈哈，就憑你。”

“對，曾經有一個姐姐，也拜托我找她的皮……我覺得，你們要找的東西可能在同一個地方，我可以幫你們的！”林靈想起了無皮鬼在自己夢境中的囑托，她順着這個話題說下去，想要從女鬼手中獲得一絲生機。

女鬼沒有說話，似乎在考慮林靈的提議。

林靈趁機開出更多的條件：“你現在殺了我，也隻不過是多了一個冤魂，你放我走，我能幫你的，隻要找到了你的内髒，你就能往生，不必一直被困在這裡。”

“聽起來似乎是個不錯的提議，但是小姑娘，我要怎麼相信你的呢？空口無憑，這世界上可沒有‘空手套白狼’的買賣，你得給我一個保證。”

“……你想要什麼保證？”

“我能放你走，但是你得幫我找到我的五髒六腑，如果找不到，那麼你的五髒六腑，就要獻給我，你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