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氣氛有些凝滞。
“夢魇,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有色塊怒吼。
屬于夢魇的聲音相當平靜:“我隻是不想死而已。”
安靜,全場異常安靜。
有色塊猶豫道:“他其實并不一定還活着,他根本就是個瘋子,就他那提升實力的方法,說不定早死了。”
沒魔搭話,現場還是異常安靜。
夢魇忽然開口:“神明永存。”
其他色塊像是低頭,又像是敬仰,默默念道:“神明永存。”
随着他們的宣誓,整個空間瞬間瓦解,池空也支撐不住,徹底陷入安眠。
——
異世界,一隻毛絨絨的小獸從沉睡中蘇醒,他不屑嗤笑一聲,剛才那群家夥說的話他一字不信。
就像剛剛在有魔神說的,他們哪個不是在祂身邊當過狗的,真正能挺直脊梁做魔的,早就在之前的歲月中死絕了,剩下的這群狗東西一個比一個難纏,說出來的話是半個字都不能信的!
而且誰能保證他們都是自己人,祂就不可能混進他們的集會?
所以在集會上他們是一個比一個舔,但私下裡,會不會打祂的主意就難講了,畢竟那可是神,誰不想擁有他那樣的偉力呢?
小獸甩甩尾巴,發出了奶聲奶氣的叫聲,朝着人類最近的聚集地跑去......
——
好像天亮了。
池空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自己身邊的床鋪早就沒了人。
但他床邊的桌子上多了一份還帶着些許熱氣的早餐,上面有人貼心留了字條:包子和粥,用餐愉快。
字還挺好看。
池空咬了一口包子,涼了之後味道依舊很好,忽然覺得這能力者當得好像不虧。
一邊吃,池空一邊看了一眼時間,九點了,他睡的時間可真長。
說實話,他現在思緒很亂,昨晚的那場集會帶給他的信息量太大了,醒來之後的池空大腦差點宕機。
神,王,陛下,夢魇,安德雷明斯,權柄,未知的柱子......以及他們對那位的恐懼,足以解讀出無數的信息。
從表面來看大概是,在不久之前,異世界被一位姓名未知的王統治,他強大但弑殺,創造了石柱懲罰了某些對他有不臣之心的魔物。
但他因為未知原因......唔,也可能是因為走火入魔失蹤,現在這群家夥表面恭順,實際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他們這群家夥對那個神秘王者的态度非常暧昧,說忠誠,完全沒有,池空敢肯定那個空間當時就是個二五仔的聚集地。
但要說他們對祂完全沒有一絲忠誠,那也不盡然,他們表面上罵罵咧咧,暗懷心思,但對那個王者的敬重卻是真的,尤其是最後那句“神明永存”他能感覺到那些開口的怪物,盡皆發自真心。
唔,是個奇怪的人。
不過他更好奇的是自己的身份,他混在那些奇形怪狀的色塊之中毫不違和,他們自始至終都沒發覺同伴中多了一個,而是自然而然将他看做了同類。
難道他在那些奇怪的家夥眼裡也是巨大的色塊?
他其實比較傾向隻有他才能看到那些色塊,如果其他人也能像他一樣分辨對方的顔色,那隐藏身份就将毫無意義。
除非他們能随意改變自身顔色,但池空總有一種感覺,這似乎是他的權柄,他在這方面是特殊的。
池空并沒有往自己可能是他們口中的“神”身上猜,他記得蘇城講過,他們這邊有一個考了五年都還在補考的強者,而他才隻沉睡了三年,如果他穿過去成了神,就照着他們口中神明搞事的那個勁頭,短時間内異世界出那麼大亂子,他們這邊早該有動作了。
而論壇上風平浪靜,這種猜測顯然不合邏輯。
所以他優先留意的應該是神之下的那一批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