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洗漱過後,池硯将哥哥送到了房間,剛沾床,池空就已經去見了周公。
池硯無奈笑笑,準備離開,此刻的他完全褪去了一開始冷硬的外殼,開始像池空以前見過的那個小孩子了。
隻是他剛關上門,池空就睜開了眼睛,他望向門口,表情凝重。
在他視線的盡頭,一道朦胧的影子漸漸凝實,那道身影身着極其華麗的宮裝,表情恬靜,儀态端方,她的目光落在池空身上,原本異常美麗的身軀竟從中間撕裂開來,逐漸形成兩道身影。
但跟正常人不同的是,她們每個都僅有半具身軀,剩下的半具則是森森的骸骨。
兩“人”優雅恭敬地對着池空行了一禮,然後就徹底消散不見了......
——
另一邊。
“你在找我?”柳文出現在池硯身後。
池硯沒有第一時間回話,而是維持着剛才的姿勢,向遠方眺望。
柳文看着他,表情凝重,“你知道我?
這次的問題池硯并沒有回避:“嗯知道,我也知道你們在做什麼。”
他語氣很平靜,但平靜之下是難以掩蓋的波濤。
“所以我很清楚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柳文沉默了,他很清楚自己的任務并不受待見,尤其是面對當事人家屬的時候。
神眷者大多數都不是因為自身原因才走向深淵,這往往跟他們所對應的魔神有關。
魔神能輕易突破他們的防線影響有資格獲得他們權柄的“神眷者”,而他們連阻止都做不到,隻能眼睜睜看着對方滑入深淵。
他們這邊的大佬猜測,恐怕是有什麼執掌因果律的魔神在暗中動手架設鍊接,才讓那些沒有類似權柄的魔神有機會影響到現實世界。
理論上隻要殺死那個存在,就能解決困境。
但真的能做到嗎?
“我記得三個月後,會有一次去異世界的機會。”
柳文驚訝地看着他:“你難道是想。”
“世界上的事,都會有解法,我不會,隻是因為我還不夠強。”
“沒有辦法那就尋找辦法,沒有機會那就創造機會,世間事并非全都不能兩全,隻是他很難,很難,難到讓人以為看不見希望。”
池硯的聲音異常平靜,像是在對柳文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知道嗎,有人也曾經告訴我,他再也醒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