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知剛要開口問是怎麼回事,已被何疏使了個眼色,攙着往鬧市而行。
身後則是傳來那老翁的自我感歎,意思莫約是在說,現在的年輕人真會玩兒,出個門還要在妻子身上挂鈴铛,是怕妻子走丢了嗎?
他也很給面子,走遠了才問道:“乖徒兒,為師什麼時候成你夫人了?”
何疏面不改色,一本正經道:“若不說師尊是徒兒的夫人,徒兒要如何解釋師尊的肚子?總不能讓人誤會師尊水性楊花,身懷有孕還同别的男人出來厮混吧?”
好有道理,林玄知竟然無言以對。
“乖徒兒,為師肚子餓了。”他也懶得同何疏辯,昨天就沒吃飽,早上的果子也隻啃了一半,要是再不吃點兒什麼,他覺得他會餓暈在街頭。
“那師尊想吃什麼?”被突然這麼一問,林玄知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淺藍的眸子四處飄忽,最後落到街對面,那處放了兩摞蒸籠,熱氣沖天的鋪子。
“那個。”他擡起毛絨團子象征性地指了指,道:“你去買,為師不想動。”
“好,師尊您稍後片刻,徒兒去給您買。”待何疏穿越過流動的人群去到對面,林玄知一步步倒退。
最後轉頭拐進了一個無人的小巷子裡,喊道:“破系統!已經下山了!你這方案到底好不好使!”
【急什麼,來了。】
來了?林玄知還在疑惑什麼來了,便聽到腳步聲從巷口傳來。
順聲看去,發現是一個穿着浮誇的公子哥,手裡拿着一柄折扇,一步三晃,身後則是跟了幾個手握木棍,五大三粗的糙漢。
他下意識地看了看周圍,隻有他一個人,目标明确,就是沖着他來的,所以這是什麼情況?
也就遲疑了那麼片刻,公子哥已經帶着人走到了他的面前,一副施舍般的神态輕蔑地注視着他,招了招手,其中兩個糙漢便轉向繞到了他的身後,似是堵路。
此時,林玄知被金鍊栓在毛絨團子裡面的雙手,自然反應般掙紮了一下,好吧,有些緊張掙紮錯了,這玩意兒還真不是他能掙紮動的。
于是又不覺倒退了半步,鈴铛聲則是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在這與人流隔了一段路的小巷子裡分外清晰,響得他是一陣心裡發毛。
下一刻,便被兩隻大手一左一右地摁住了雙肩,才想起來後路已經堵死了。
“小娘子倒是有意思,出門還在腳上挂着鈴铛,一會兒操弄起來,想必兩條腿一抖一抖的鈴聲直響,也是頗為風趣。”那浮誇的公子哥一步一步向他走近。
渾濁如死魚一般的瞳孔,則是通過鬥笠前被撩起的一角,在他臉上來回掃視,如同打量到手的獵物一般。
林玄知馬上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那五月大的孕肚,這是真不挑啊?欺男霸女連孕婦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