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見那如畫的眉目緊蹙着,額頭已在悄無聲息間滲透出冷汗,特别是落坐的瞬間,整個人都如同受到了什麼極大的沖擊般抖若篩糠。
不過因為有他擋着的關系,并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異常。
何疏就這樣在他的遮擋下緩解了許久,才逐漸恢複過來,而恢複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将他攬過,坐到了旁邊。
他就這麼被鎖鍊限制着,雙腿并攏,踮着前腳掌,腰身則因五月大的孕肚而挺到筆直,身端體正地靠在了何疏的身上,小聲詢問道:“你還好吧?”
“這難道不是師尊想要看到的嗎?讓徒兒在大庭廣衆之下難堪,又為何要幫徒兒遮擋?”何疏同樣小聲,面色則是如常地注視着前方衆人的議論紛紛。
“你在說什麼胡話,為師緣何要看你難堪?”林玄知懵了,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跟何疏不在一個頻道的?怎麼突然就聽不懂了?
“因為徒兒不自量力,向師尊表白,更是亵渎了師尊的身子,所以師尊這般責罰徒兒。”何疏的語氣很平靜,卻給了林玄知一個不小的震撼。
好像……呃,抛開他想引導何疏認識到自己沒有錯的那些理念,表面還真就是這樣沒錯?
“為師不是說過了嗎,你沒有錯!”林玄知直接抓狂,是他表達得哪裡有問題嗎?這不是一個很簡單的句式嗎?!
“還請師尊莫要動氣,是徒兒的錯,不該與師尊頂嘴,師尊說什麼便是什麼,師尊說徒兒沒錯,徒兒便沒錯,徒兒會好好領罰到師尊接受徒兒的認錯。”何疏在他怒意高漲的注視中垂落下纖長的眼睫,赤金的眸子低垂流轉,好像還很無奈?
林玄知一時氣結,竟不知應該如何繼續同何疏溝通,似乎何疏就是料定他生氣了,而且還是那種口是心非的生氣,認定了他說的都是反話。
深呼吸一口氣,林玄知決定先不聊這個錯沒錯的話題,換了個他确實有些生氣的話題道:“你之前在為師身後加鎖鍊的時候不是說,怕為師搔首弄姿吸引到别人,你會吃醋嗎?怎麼如今倒是大方,将為師的身子直接展示給這麼多人看?”
便聽何疏淡淡道:“師尊可知,大不敬按最輕應當如何處罰?”
林玄知愣了愣:“什麼意思?”
“鞭笞三十,垂吊一日。”何疏直接道。
林玄知不吱聲了,而何疏則是繼續道:“師尊的身子骨如此孱弱,徒兒自是一鞭都不忍讓您承受,若非運氣好,碰上擺盤的妖奴出了問題,徒兒一時還真不知應當如何是好。”
随後,林玄知了解到了真正的擺盤,莫名一陣惡寒。
原來擺盤便等同于死刑,而他代替原本的妖奴,便等同于替刑。
那根木頭也不是用來靠的,而是用來從下到上将軀體整個貫穿,用于擺盤的妖奴也并非單純的觀賞,妖奴身上所擺的食材都不過是開味小菜,妖奴才是主食,那方木架便是用來做最後的烤制。
而他之所以擺了盤還不用被木頭穿身以及成為主食,隻是讓人看看身子,則是因為他身上的buff夠強悍。
目前唯一能夠伺候君上的美人,單憑這一條,就足夠保下他的性命,同時也因為替了擺盤的刑而抵消了大不敬應受的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