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的身上并沒有感覺到傷氣,所以你是要幫這東西治療嗎?”蛇頭人那尖柔的語調在濕冷中漸鈍漸沉,便如同嘎吱作響的破舊木門緩慢拉到最後一段,讓他心裡毛毛的。
“不能治嗎?”林玄知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并沒有直接回答。
“自是能治,但要看你為什麼而治。”蛇頭人給他的感覺越來越不對勁,似乎對他懷裡的何疏有一種天然敵意。
聯想到何疏之前所言,這混亂之城是妖族起勢所建,與魔族勢不兩立,一番斟酌過後,根據蛇頭人誤會的意思,胡謅道:“他相貌标緻,是我相中的玩物,但重傷至此沒辦法給我取樂,閣下一定要我把話挑明嗎?”
主要他也琢磨不透這蛇頭人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而他又确實需要讓何疏得到治療,太好的理由他一時半刻也想不到。
“原來如此,那我懂了,小兄弟倒是性情中人。”蛇頭人的語調終于恢複了原本的尖柔濕冷,甚至還帶着些許的意味深長,便仿佛方才隻是在與他拉家常一般。
林玄知幹笑着,竟是不知應該如何去接了。
又走了一會兒,蛇頭人腳步一頓,轉身進了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院門,并向他提醒道:“進來吧。”
林玄知在門口微頓了那麼片刻,到底還是硬着頭皮跟了進去。
卻是沒想到,院子外面平平無奇,風平浪靜的什麼也聽不到,一步踏入後,整個耳朵險些炸了。
尖銳的哭喊聲,鞭子抽打在人身上的聲音,以及求饒聲、啜泣聲、咒罵聲,還有莺歌燕舞,歡愛的追逐嬉戲聲。
當林玄知急忙回頭看去,門卻已經消失了,别說是門,整個院子都消失了,四周的場景正在逐步蛻變成一片花紅柳綠的風月場所,而且還是一片相當血腥的風月場所,鎖鍊鞭子随處可見。
“都是一些不聽話的賤東西罷了,以小兄弟的本事,都能活捉魔族的君主當玩物了,還會害怕這等小場面嗎?”林玄知尋聲看去。
發現蛇頭人已經站在了樓梯口,似乎正準備上樓,不過腳步已經停了下來,而那碧綠的豎瞳則停留在他的身上開始變幻,似乎在等他的反應。
林玄知心底一涼,壞了,果然不是什麼好人,而且竟然識得何疏的原身還有身份,莫約就是以為他實力了得,才沒有直接動手。
如果他現在示弱,周圍那些被吊起來抽到血肉模糊,不停哭泣求饒的美人,估計就會是他的下場,隻能先看看這蛇頭人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了。
不動聲色間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林玄知不慌不忙地跟上道:“你不是大夫嗎?”
蛇頭人變幻的豎瞳恢複如常,繼續上樓道:“大夫就不能開風月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