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兒,有人來了。”耳畔的腳步聲漸近,林玄知開口提醒。
何疏卻是沒有回應,似乎也察覺到了,将他放到箱子旁邊的桌面後,伸手便抓住了箱子邊角攤出來的布塊。
随着各種物品的翻滾聲,用來墊底的大塊布料被猛然抽出,再往他的身上一抛,便将他的身子整個給裹在了裡面。
随即又抽出一條軟緞,把他如同粽子般從上到下綁了一遍,隻露出一顆白發白眉的雪白腦袋。
在他疑惑的視線中,下颚被一把捏住擡起,何疏微曲下身子貼近到他的面前,随着溫熱的氣息吞吐過眼臉,那雙赤金的眸子直直注視着他道:“師尊乖乖地坐在這裡稍等片刻,不要亂動讓徒兒分心,明白?”
也就在這個時候,門口的無頭身軀被一腳踹到轟然倒地,一名青年瑟縮在門邊,指着裡面驚慌失措道:“就是他們!”
而在青年的旁邊,是三隻穿着铠甲的各色貓頭人,他們手持三叉戟,踩踏着那具無頭軀體便走了進來。
一隻铠甲白貓優雅彎腰,用那露在外面的白毛爪子抓起了地上的蛇頭,放到鼻間嗅了嗅,略一蹙眉,便往後一抛,重新直起腰身道:“這條臭蛇終于挂了,老娘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一旁的铠甲藍貓則是一絲不苟地挺着胸擡着頭,聽到白貓的話,也隻是瞥了一眼道:“工作别帶私人情緒,當心被舉報。”
另一隻铠甲花貓隻爪扶額,打斷道:“我的老天爺,你們誰帶衣服了,快給那邊那個來一件。”
于是,當何疏放開他的下颚,起身轉過面向時,一件袍子便迎面砸了過來,伴随着某隻正經藍貓的字正腔圓:“小子,穿好衣服,再好好跟我們說說是怎麼回事。”
林玄知本來隻是用眼角餘光偷瞄着,現在下颚自由,直接轉過了整個腦袋,還挪了挪身子。
何疏則已是全然沒有再顧上他,将仍到身上的袍子穿好後,出聲詢問道:“不動手?”
便見铠甲花貓甩着爪子滿臉嫌棄道:“我們還什麼都不知道,動什麼手?年輕人想法不要這麼極端。”
铠甲白貓則是舔了舔爪子道:“快說說吧,你是怎麼在慘無人道的折磨下奮起反抗,然後一個不小心,将這條臭蛇給誤殺的?”
铠甲藍貓迅速輕咳一聲道:“不要把話說得這麼直白,包庇太明顯了。”
“誰包庇了,他身上不都是傷嗎?老娘說得就是事實。”聽着白貓的話,林玄知欲言又止。
一時間竟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它們,何疏身上的傷其實本來應該更嚴重的,是蛇頭人給治到好了這麼七七八八,雖然目的也不單純就是了。
铠甲花貓便仿佛沒聽到旁邊的争論一般,一副懶散的模樣拍着嘴巴打了個哈欠,興緻缺缺道:“二位不必驚慌,我們貓管向來秉公執法,從不徇私舞弊,将情況如實相告便是。”
便聽何疏道:“你們應該看出了我是什麼,蛇頭是我砍的,要動手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