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翩跹從屋頂落下,衣擺翻飛卻是身姿端正,雙腳穩穩落地後踏前兩步,沒有低頭看地上的小獸,而是直徑看着他道:“我兒多有冒犯,還望閣下見諒,但閣下身上的桎梏乃是我兒心頭血所築,我實在無能為力,不如便請閣下一同到府上一叙?”
此人先前遠在屋頂,隻能看出大緻模樣,現在被拉近一大截到平視,方才驚覺,這位父親也是個神人。
如細細雕琢而出的美玉,是與何疏一脈相承的精緻到輪廓分明,特别是随着距離拉近以後,一股子不容越界的莊嚴感愈發清晰。
林玄知頓時便因為挺着一個大孕肚,還隻穿了一件勉強及膝的袍子,就這麼見了何疏的父親,而用腳趾頭尴尬地摳着兩室一廳。
垂眸才看見,原本堅定不移護在他前面的小獸,竟是在紫袍人落地後,緩慢地倒退着,就連那條蓬松的大尾巴,也從生硬地耷拉在地上變成了炸毛的直立,能隐約看到四肢的微顫,而龇牙咧嘴的聲音則是明顯減弱。
何疏在害怕?得出這個結論以後,林玄知純白的眉目一凝,當即托着孕肚走到了何疏的前面,與紫袍人面對着面道:“疏兒他不願意,你又何必勉強?”
紫袍人面無波瀾,依舊是那般不急不緩的口吻:“他願不願意不是他說了算,但閣下可以選擇是要同他一起,還是我單獨帶他走,又或者……閣下要試試看與我動手?”
兩隻腳踝間忽而刮過一陣毛茸茸的感覺,低頭,發現是小獸從後面鑽了過來,緊接着,撲過去就一口咬住了紫袍人的大腿。
雖然是隔着布料直接從外面咬的,咬出來的大腿輪廓卻是份外清楚。
随着鮮血開始滲透出紫袍,林玄知迅速擡頭,紫袍人的臉色果然變了,額頭似有青筋暴起,負後的那隻手赫然垂落,張開手掌,骨節分明的五指微曲着一轉。
一股莫名的吸力便自下而上,連他身上本就不長的袍子都開始了上翻,急忙用手摁住,再次看過去時,小獸的腦袋已是牢牢鉗在那五指之下。
随着掙紮的嘶鳴,被舉起到了他和紫袍人的視線之間,不過他看到的是後腦勺和背。
“怎麼,是怕我傷害他嗎?”紫袍人剛剛說完這句話,小獸就兩隻前爪配合着身子向上抓住那手腕一個猛掙,轉頭便撲進了他的懷中,他則順勢摟住。
就這麼窩在他的雙臂之間,仰起腦袋沖那紫袍人咆哮着,大概是因為傷勢沒好全而略顯嬌弱,但也很有氣勢,那種一看就是表面強撐的氣勢。
“你現在沒資格跟我談條件。”紫袍人聽了片刻咆哮,突然打斷道。
說話還帶加密的?所以何疏說了什麼?林玄知本來還在困惑,然後紫袍人就給他翻譯了一下:“我兒說,讓我将閣下平安送回人界,他便自願留下,閣下怎麼看?”
【叮!當前已強制查收!】
靠,林玄知終于知道系統所說,極為不利的劇情是什麼了!讓黑化值已經高達80%的主角與他分開,獨自留在一個似乎很危險的地方,這豈止是不利!完全就是要他老命啊!
“我斷然不可能讓他一人留下!”林玄知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