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出門,被他牽着手的青年便是一頓,林玄知不得不回頭看去,剛想問怎麼了,便順着青年的目光看到隻穿了一身蟬衣薄褲,甚至沒有穿鞋的自己。
于是放開青年回去套了身衣服穿好鞋,再動用隐顔術,讓其他人無法看到他的本來面目。
臨行前,青年問他的臉這麼好看,為什麼要遮起來,他則是有些頭疼地向青年解釋辨識度太高,容易走到哪裡都是一群人向他行禮,沒必要。
結果還是引來了一路的目光,不過好在不是他引來的,沒什麼一群人向他行禮的奇怪現象,就隻是對他牽着的青年份外關注。
似乎是相貌太過出衆,一眼便被認出來了不是宗裡的,并紛紛開始猜測,這個時間點來新人,又是哪位長老路邊撈的天才徒弟。
甚至還有人妄圖搭讪,就是青年的态度過于冰冷,很快便得了個喜歡擺臭架子的破名聲,并逐漸在人群中傳開。
林玄知看在眼裡,隻有他知道,青年是因為剛化人,沒見過這等場面,不知應該如何去應對。
冰冷莫約隻是青年手足無措的保護色,因為被他牽着的這隻手,已是緊張到将他給反握,甚至還帶着些微的顫抖,似乎在向他求救。
直至無人再上前來自讨沒趣以後,那顫抖方停,就是反握住他的手沒有放開,仍然緊緊握着。
以及路過器閣的時候,一名弟子抱着新入手的飛劍大喊徒兒最喜歡師尊了!青年便問他師尊是什麼,他簡單解釋了一下,看過去,青年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卻未再開口向他詢問。
寬闊的樓閣中,滿牆的卷軸琳琅滿目,中心一方木台之後,一名穿着深藍道袍,随意紮了個松散道髻的男人正趴伏其上打着瞌睡。
很快,一名穿着純白道袍,白發随意披散的男人,牽着另一名矮他半個頭的青年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
青年身上的道袍則是有些不合身,滿頭青絲紮了個馬尾。
這裡是雲靈宗新弟子入門登記的地方,基本上隻有每十年一次的新招弟子入門那段時間比較熱鬧,其他時候都會非常冷清,十天半個月也不一定來人,可謂是一份極閑的差事,畢竟每十年隻用忙幾天。
林玄知牽着青年走到木台之前,敲了敲台面道:“登記。”
正在打瞌睡的男人被驚醒,先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爬起身來,口齒不清地解釋着沒有偷懶,又在看清他的臉以後,重新趴了下去繼續睡,口裡則是含糊嚷嚷着:“登什麼記,現在又不是新弟子入門的時候,别搗亂。”
林玄知适才想起,将臉上的隐顔術去除,再次敲了敲台面道:“登記。”
那男人頓時拍案而起,滿臉是還沒睡醒的暴躁,嘴巴一張,與他視線對上的下一刻就禁了聲,已是懵了一圈的模樣,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誠惶誠恐地繃直了身子,向他鞠了一恭道:“大、大長老見諒!弟子方才有眼無珠!沒有認出您來!”
便聽砰一聲脆響,那腦袋是結結實實地磕在了木台上,林玄知輕咳道:“無妨,登記吧。”
男人馬上便從旁搬過來一本冊子,翻開以後道:“大長老,登記還需要長老印章,您的印章帶了嗎?”
林玄知一愣,好像是有個什麼印章來着,于是轉身道:“我回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