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褲子遞過去以後,又陪着折騰了半個鐘頭。
功夫不負有心人,裡面這一套穿會了,再穿外套的道袍時,明顯醇熟了許多,不用他搭手何疏也能自己穿好,雖然速度是慢了點兒,穿的也不是很整齊,但他稍微幫忙整理了一下,就也湊合。
最後将鞋放到地上,本以為還要教,結果很快就穿好了,林玄知便将桌上那些髒了的果子一顆顆重新拾起道:“為師去洗一下再給你吃。”
胳膊卻突然被一把抓住,看過去,何疏正滿臉認真道:“徒兒可以自己洗。”
林玄知适才反應過來,何疏現在有手有腳,已經不是等着他投食的小獸了,他怎麼還想着幫忙洗果子?便将果子全都遞了過去,仔細說了說洗果子的地方怎麼走。
因為擔心何疏偷吃不幹淨的果子,所以另外叮囑道:“洗好了拿回來給我檢查過後才能吃,路上不許偷吃。”
不放心又數了數,繼續道:“一共有五顆果子,少一顆回來挨一闆子。”
“是,徒兒明白。”目送着何疏離開,林玄知幾欲跟上,但又覺得這般的擔心會不會太過了,于是忍耐下來,挑了張椅子坐下靜心等待。
良久,終于看到了人回來,剛剛松出去一口氣,就在發現果子隻有四顆的時候略一蹙眉,冷下一張臉道:“偷吃了?”
何疏在他的面前站定,卻是低垂着腦袋沒有吱聲。
“去把果子放下再過來。”林玄知說着,起身憑借記憶從床頭抽出了一副闆子,再重新回來坐下,将上面的灰抖了抖。
待何疏到跟前,便緊接道:“手伸出來。”
抓住那手就是一闆子打了下去,并注視着何疏這顆低垂的腦袋嚴聲道:“不是說過了嗎?要拿回來給我檢查過後才能吃,這就不聽話了?”
“徒兒沒有……”何疏的聲音很小。
林玄知本以為何疏要辯解什麼,卻是再無後續,覺出了一絲不對勁。
仔細看去,方才發現,剛換上的道袍已是有了多處刮痕,灰應該是被拍幹淨了,刮痕卻是将道袍的面料拉了絲無法抹除。
“沒什麼要說的嗎?”林玄知确認道。
見何疏搖頭,便閉目放出了神識擴散而出,從這間屋子到潭水的路并不長,那些刮痕則明顯是反複數次所造成,而何疏的原身是獸,走路一直都很利索,因此磕磕碰碰反複摔倒的可能性不大。
直至一處分岔路口,一聲嘲笑入耳:“我看他就是有毛病,抱着幾顆果子不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