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地面越來越清晰,無暇再想此刻有些多餘的系統提示,注視着何疏的視線逐漸焦急,何疏卻隻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與他對視着。
他急了半天何疏不給反應,他幹脆也不急了,但眼睜睜看着距離地面越來越近的高度,仍然很是驚悚。
就在距離地面近在咫尺之時,他身下的何疏突然将他放開,緊接着是大片的漆黑映入眼簾,與此同時,一條超大的蓬松尾巴将他一卷,讓他緩緩落在了一大片毛茸茸的背上。
膽戰心驚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是何疏變回巨獸接住了他。
而這個時候的巨獸已然開始縮小,不過片刻,就成了小小一隻被他壓在下面,急忙挪開,伸手去推了推,沒反應,便直接抱起到眼前,才發現雙目緊閉,應該是昏了過去。
沒辦法,隻能先騰出一隻手,攙扶着一旁應該是被巨獸壓斷的樹幹,勉強站起身來,再重新用兩隻手抱住小獸,畢竟以他的情況,單手去抱太過吃力。
大緻看了看周圍的情況,樹木很稀散,地面也有被經常踩踏出來的痕迹,确定不是荒郊野外以後,莫名就松了一口氣。
轉了幾個面向,便看到遠空那隐隐約約的炊煙,應是有人家,徑直而往。
之前都是較為平整的地面,此刻突然用赤腳踩在碎石雜草遍布的泥地上,說沒感覺那是不可能的。
隻是現在的情況艱難,何疏昏迷,又不知道落在了什麼地方,天也看着一副快要下雨的模樣,容不得他因為這麼點兒小事而矯情。
走到雙腳趨于麻木之時,終于在越發昏沉的天色下看見了一個村子。
雖然他現在又累又餓,腳步卻是不自覺得加快了些,快到險些因為孕肚的不平衡而跌倒,才安分下來。
小心着孕肚來到一戶人家門口,動了動已然抱到僵硬的雙手,改為單手摟住小獸,另一隻騰出來的手則是敲了敲門,很快便被打開。
來人是一位穿着粗布衣的幹練老婦人,滿臉皺紋間,一雙精亮的眸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特别在他摟着的小獸以及孕肚之上分别停留了片刻。
臉上原本的冷漠突然就生生擠出了幾分笑來,熱情地将他往裡請,一邊請一邊道:“姑娘是逃出來的吧?我懂!姑娘放心!我們村一向痛恨那邪教,絕對不會出賣姑娘!”
什麼?林玄知還沒反應過來,已被推搡着進了門,來不及解釋,兩柄明晃晃的劍刃便随着關門聲,自後方一左一右地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一陣汗毛倒立。
原本熱情的老婦人也不再是對他熱情,視線明顯移到了他的身後,點頭哈腰道:“二位使者,您看這不就巧了嗎!”
一隻手從後方伸過,漆黑的披風搭在穿着同色勁裝的胳膊上,一個松松垮垮,裡面好像放了很多散碎重物的布袋,被抓在掌心遞到了老婦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