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同久旱逢甘霖,莫名舒服了不少,重新垂眼看去,發現何疏正用兩指從小瓷罐裡挖着純白的藥泥,然後繼續往他的腳底闆塗抹。
果真如同何疏所說,上了藥就不疼了,而且冰冰涼涼的,異常舒服。
隻是舒服并沒有持續多久,他的這隻腳就被放回了床榻,何疏又托住他的另一隻腳如法炮制。
待到兩隻腳都塗好了,便小心着他的孕肚,将他從床榻上攙扶坐起,讓他的背靠上墊了兩個軟枕的床頭以後,拉直了他的雙腿并攏在身前。
正疑惑着,何疏就不知從哪裡拿來了一副銀白的腳枷,當着他的面,将他那兩隻纖瘦的腳踝,放到間距目測僅有兩指的圓洞中,上下一扣。
他的兩隻腳便鎖在了厚度約一個指甲蓋的長方型之中,而且還很重,别說動了,擡都擡不起來,雙腳就這麼被腳枷支撐着懸空半垂。
“師尊的腳還需要養養,就别走動了。”何疏說着,又去拿了一套衣袍過來。
這次是銀灰色,抖落開形同披風,兩側卻有寬袖,将他的背從床頭攙扶而起,便抓着他的兩隻胳膊依次套了進去,最後系上胸口的緞帶。
再用一隻手從他的背順着将衣袍往下捋直,另一隻手則是整理好前面的部分,便返回攬住了他的雙肩用力一擡,繼續捋直到雙腿彎,直接将他從床榻上摟起,幾步跨出房門。
其實恢複了那麼點兒修為以後,他覺得他如果想要反抗,應該是能反抗的,隻是他還控制不好力道,瞬息将鐵環化作齑粉的事情還曆曆在目,他擔心一個不好傷到何疏。
最近很少有動靜的黑化值會不會漲倒是其次,一波反抗過後,何疏如果認真起來,他的反抗還有沒有用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畢竟他對這個世界的事情還不是很了解,也不清楚何疏的修為幾何,但他知道,何疏從未跟他動過真格,至少從他穿書過來以後,一直都是這樣。
何疏一直都是将他當做修為被桎梏的普通人照料着,别說動真格了,應該是顧忌着他的孕肚,一個重手都沒下過,從始至終都是無微不至,也就口上不留情,喜歡說些威脅他的東西。
明明已經知道他能夠驅使卻妄了,卻沒有任何異常的表現,甚至連防都不防他一下,一切如常,便仿佛他依舊沒有任何威脅一般,難免細思極恐。
而且他從未見過何疏出手,每次都不讓他看,也不知藏着什麼貓膩,但這一路種種讓他确信,何疏的實力一定不會弱。
不論是将計就計落入魔族陷阱,然後以一人之力殺出重圍,還是被邪教所抓時,哪怕被一群人圍攻,也能牢牢撐住關押着他的巨大鐵籠穩穩落地。
這些都不是簡單就可以辦到的事情,需要的是實力,絕對的實力。
突然發現,何疏的實力對他來說,竟一直都是一個謎,他的腦子裡除了何疏照顧他和威脅他的記憶,還有醬醬釀釀的記憶,就沒點兒其他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