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銀灰的寬袍貼合着清淺裡衫,襯一身膚如凝脂,邊角料則松散如融雪,鋪開在床榻。
林玄知雙手撫摸在已是有了六個月的孕肚之上,背靠幾個依次墊起的枕頭,白發披散的後腦勺輕磕着床頭的紅漆長櫃。
他的雙腿被筆直擺放在身前,一副銀白的長方形腳枷斜立床榻,将褲腿軟軟阻隔在一側的橫截面,扣在兩隻白皙到晶瑩的腳脖子上,迫使一雙赤足被支撐在半空微懸。
而何疏就坐在床尾邊上,此刻正将視線下移,并前傾着一身玄黑勁裝,上寬下窄的勻稱軀體,伸手握住了他的其中一隻腳跟,并順着逐步往上。
當溫熱的手掌緩慢撫過他冰涼的腳心時,莫名就是渾身一溫,腳趾微蜷着說不清是舒服還是難受。
直至那手掌掠過他的腳趾,幫他重新捋直,才紅了一張瓷白無暇的臉,純白的眼睫上下輕撲着,淺藍的眸子裡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這個望月祭典具體是幹什麼的?”林玄知試探着問道。
“師尊若是不知,徒兒就更加不知了。”何疏的動作頓了頓,便順勢握住了他的另一隻腳跟。
随着與先前一般無二的感觸,林玄知眼眸微眯着,待到那手掌離開了他的腳底闆,适才松了一口氣舒展開眼睫,繼續問道:“那你所說的顧慮是什麼?”
“師尊是在明知故問嗎?”何疏将腰身擺正,收手重新擡頭看向他道:“望月宗的宗主與其夫人中秋相識,便定下了每十年一次的望月祭典來祝福天下有情人,這些還都是師尊當初同徒兒所講。”
林玄知懵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何疏說的顧慮是什麼,原來何疏心裡還是在乎他感受的,隻是口頭上不依不饒。
“為師隻是覺得,這種事情沒什麼好顧慮的。”先前就已經用過了一時沒想起來的借口,現在繼續用的話,多少有些奇怪,便隻能這般昧着良心,假裝不在意了。
【叮!主角何疏黑化值下降2%,當前黑化值為66%,恭喜宿主成功減負。】
果然,他就知道何疏愛聽,那張精緻到輪廓分明的臉上雖然看不出什麼情緒,卻是已經被下降的黑化值出賣了一個明明白白。
雖然他知道這樣刻意的讨好不是正途,卻能解他一時之困,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師尊的腳已是無礙,且先稍作歇息,徒兒去幫師尊買一雙合腳的鞋。”何疏說着,迅速起身離開。
而以何疏的性格來說,這副模樣看在他的眼中要多窘迫有多窘迫,便如同是在逃避什麼一般,奇奇怪怪。
房門才剛剛關上沒多久,遠去的腳步聲又重新歸來,隻是這腳步虛力,林玄知初聽便知不是何疏。
當房門被重新推開,那小二映入他眼簾之時,毫無意外,反而落下了心中的一塊石頭,先前時不時偷瞄他,如同在确認什麼一般,并不是他想多了。
何疏回來的時候,方才推開房門,便疾步到床榻邊,手裡提着一雙布鞋,就這麼直挺挺站着看了看四周,然後轉向他道:“誰來過?”
林玄知輕輕撫摸着孕肚,沉默了片刻,随即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回應道:“小二來詢問過餐食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