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敲門聲傳來,是小二的聲音,說是交代的吃食已經熱好了。
在确定他穩住以後,何疏便如同沒事人一般下了床榻,走動時,衣擺搖曳中,那明晃晃的兩條大白腿格外刺目。
林玄知在何疏放開他下了床榻以後,下意識地去摸脖頸,因為修為的些許恢複,讓他能夠感知到,這是某種禁術,需要對應的法訣才可以解開。
當然,強行沖破也不是不行,但肯定會對他的身體造成損傷,而根據他對何疏的了解,他若是平白無故傷了自己,何疏一定會動怒。
言出法随的生效時間到底隻有十二個時辰,而在言出法随能夠被察覺到的情況下,十二個時辰之後的何疏一定會同他清算,他不敢賭。
摸着脖頸的手到底還是緩緩放下,注視着何疏消失在視線範圍,去往了門口的方向。
很快,房門打開的聲音傳來,緊接着又被重新關上,何疏端着兩個熱氣騰騰的木托盤放回了桌上,并轉頭看向他道:“師尊若是生徒兒的氣,不要徒兒喂,也可以自己吃。”
林玄知急忙張嘴,才想起他現在沒辦法發出聲音,于是改成搖頭。
何疏應該是會意了,一隻手端起木托盤裡面的小瓷碗,再用筷子夾了一些菜,便來到床榻邊坐下,一如既往地親手喂他。
雖然何疏的身上現在看着有些髒,但因為是他造成的,多少有些心虛在裡面,嫌棄自是沒可能。
況且,何疏喂他的時候很謹慎,看着很随意,實則,手裡端的小瓷碗一直都離自身有一段距離,似乎是也不願将他的吃食弄髒。
飯後,遞給他一杯清水,示意他漱過口以後,便将手裡的東西全部放到桌上,再次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這次并沒有房門打開的聲音,而是在那裡停滞了片刻,便又重新折了回來,手裡拿着什麼東西。
近了方才看清,是熟悉的镂空口球。
何疏重新在床榻邊停下,一隻手鉗住他的下颚,捏開他的嘴巴,另一隻手則是将那口球塞進了他的嘴裡。
在他不解的視線中,放開了他的下颚,并将兩邊的緞帶系緊在後腦勺,最後重新點了一下他的脖頸,能發出聲音了,但是吐不出一個字,隻有呼呼的風聲。
何疏的解釋也随之傳來:“師尊身懷有孕,較為虛弱,不宜承受太長時間的禁術。”
所以堵住他的嘴嗎?不過堵之前,還惦記着讓他吃完東西,也算是貼心了。
林玄知這樣想着,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的雙手還能動,也就是說,他能自己把口球拿出來,可何疏真的會給他這個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