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迪撇撇嘴:“哪有,民長的過去已經很清晰了,但是畫先生的過去還隻是一個框架,也就是說,我們還需要弄明白與畫先生有關的過去,才能解鎖下一步的任務。”
在場唯一一個與畫先生交談過的,就隻有顧亦憐了,其餘玩家都知道時間緊迫,隻能期待他僅憑這點信息,拼湊出畫先生的過往。
顧亦憐:“趁着你們交談我捋了捋,畫先生的經曆其實并不複雜。”
大約一百年前,畫先生作為船隊的船長,在海上航行時通過迷霧來到了這個地方。
初到之時島上的人十分熱情,他們也就住了下來,尋找着離開的辦法,但不久後島上的人開始變得不對勁。
兩方交談時,這些島民總是會盯着他們流口水,他們隻是感到奇怪并未多想。
直到有一個船員失蹤,結合島民們奇怪的反應他們終于确定了什麼,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們想要逃跑,卻被瘋狂的島民團團圍住,頭顱斷裂,血肉橫飛,到處都是苦痛和哀嚎。
大片的鮮血染紅海水,島上成了船員們的地獄。
活下來的隻有畫先生一個人,沒人知道他為何會受到民長的庇護,隻知道從這之後他成為了新的島主。
所有的島民好似忘了才發生過的一切,熱情地拉着畫先生恭喜他成為島主。
而被人群包圍的畫先生,卻隻覺得身處冰窟。
......
小屋内不知何時安靜了下來,玩家們聽着這段經曆,高度相似的背景下,難免生出一些兔死狐悲的感慨。
蔣研壓下心底的不安:“你怎麼知道地這麼詳細?”
顧亦憐掏出一本航海日志,雖然到後來這本日志早已變成了日記。
上面零零散散記載了很多事情,其中就包括與畫先生有關的過去,而這也是他為何選擇與畫先生對峙的原因。
在整本日記的最後,筆迹缭亂地畫着幾句話,力氣大到劃破紙張,足以見得書寫它的人極其不甘心。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要将我留在這裡?!】
【他們都死了!偏偏我還活着!那些魔鬼都還在!都還在!】
【這座島讓他們無止境地重複!永沒有終點!我要離開這裡,一定要,我不想和這些怪物待在一起!】
【失敗了!我失敗了,為什麼出不去!為什麼!這一切都是假的嗎?!為什麼會這樣?!】
這些話密密麻麻占據了整頁紙,隻有右上角保留着空白,書寫着一段極其工整的文字。
【今天又有人來到了島上,我看到了那些魔鬼的表情,真惡心,他們會和我們一樣,會被這些魔鬼殺死......我不允許,我不想再看到這一幕發生......我會幫助他們,讓他們離開......一定要離開......】
沉默中突然響起“滴”地一聲,是任務更新的提示音!他們連忙看向任務面闆。
【任務已更新:這是一座惡魔的島嶼,到處都是鮮血與罪孽,而你們就是羔羊,但現在你們知曉了一切,也得到了畫先生的幫助,所以找到船隻,逃亡吧,帶着畫先生一起,離開這座罪惡的島嶼。】
如期看到任務更新,蔣研終于松了口氣:“接下來就到任務的最後階段了,隻要挺過這一階段,這次的副本就要結束了,但這往往是最難的。”
其餘玩家對視一眼:“為什麼?”
“随着任務的推進,副本裡的一切都已經蘇醒,當然也包括多少玩家都避之不及的副本boss。”
“到了副本這麼久,我們都還未遇到boss,又或者已經遇到,但我們未曾察覺,無論是哪一種都很危險,這個最為恐怖的存在,隐藏在暗處觀察着我們,到了任務的最後它一定會出來阻止我們。”
“boss是誰?一定不會是畫先生,任務要求我們帶他一起走,他已經自動歸屬到玩家陣營,不會是島主的女兒吧?她死得那麼慘怨氣肯定強烈,好像也有可能。”
“我也覺得是她,要說在這個島上誰最厲害那就隻有她了,不過她會從哪裡出現?總不能是海裡吧。”
玩家們圍繞着boss展開了讨論,唯獨蔣研皺着眉。
boss會是島主的女兒嗎?
她覺得不會,這個慘死的可憐之人的确是一切的伊始,但别忘了幻境中的最後一幕。
她的靈魂已經消亡,又怎麼可能成為副本中至關重要的boss。
思索間,蔣研注意到一旁安靜的兩人,他們明顯與躁動的玩家不同,或許他們早就知道了答案。
她沒有猶豫走了過去:“你們知道boss是誰,是民長,對嗎?”
顧亦憐點頭,他知道這個聰明的玩家遲早會想明白,所以他沒有多此一舉。
對于聰明人來說,由他們自己得出來的答案,遠比别人的告知更具說服力。
蔣研微微一愣,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謝謝。”
真沒想到,這兩個不顯山不露水的玩家,竟然會是最先察覺真正boss的人。
他們真的不像是第一次經曆這些詭異事物,或許未來,他們的成就不可限量。
不過這與她無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未來,她所能關心的也隻有自己的那一條。
經過解釋,其餘的玩家也都不好意思撓頭,他們搞錯了對象還聊地這麼起勁,要不是有蔣研帶領,任務方向又不知道會偏到哪裡去。
在以後的副本中,他們還需要更加謹慎才行,不然就憑這樣的他們,又能在遊戲世界活過幾個副本。
屋外月亮過半,蔣研看了眼時間,淩晨一點左右:“今天就先到這裡,大家先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再去那個山洞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