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明一瑤給她回了電話。
“怎麼了?怎麼了?有急事?我剛剛在忙,沒聽到。”明一瑤在電話那頭歡快地說着,心情好像不錯。
文心卻無精打采地回答:“沒有,突然有點想你,你忙完了嗎?”
“咦,别給我整這個啊。我忙完了,怎麼了嘛?”明一瑤問道。
明一瑤聽不得這種肉麻的話,溫語像極了會說這種話的人,所以明一瑤為什麼會喜歡溫語呢?
文心百無聊賴地說:“沒怎麼,真的,就是突然想起你。”
明一瑤不信,但是也乖巧地理解文心有不說的道理,她知道文心打給她,應該心裡有什麼難受,無法說出,于是想轉移話題,陪她繼續聊聊:“诶,你去聽溫姐姐音樂會,怎麼樣?”
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文心無奈地輕笑一聲,似乎感歎着命運怎麼就躲不開溫語了。
她說:“很好啊。”
“很敷衍。”明一瑤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
“什麼?”
明一瑤說:“溫姐姐的音樂會,你就用三個字來總結,不是敷衍是什麼?”
文心笑笑:“我表達能力一般,不會講什麼好聽的話,不然又有人要說我惡心了。”
明一瑤聽到文心開玩笑,覺得她應該心情有所緩解,繼續娛樂道:“你在點我?”
“嗯?很明顯嗎?”文心挑逗地問。
明一瑤假裝憤憤地回答:“你在說我惡心!”。
文心被逗出一個淺笑:“我沒有。”
“就有!”明一瑤立刻接住。
一下子,這兩個字把文心又拉回到那個夜晚。
在恒城的夜市裡,溫語傲嬌地和她在溫柔中拉扯,最後她投降。
怎麼又想起溫語。
她煩悶不已。幹脆問個清楚。
于是她嚴肅地問明一瑤:“瑤瑤,我問你件事。”
“幹嘛,怎麼突然叫我名字,怪恐怖的。你問啊,我知無不言。”明一瑤信誓旦旦地說着。
文心認真地問道:“你真的喜歡溫語姐嗎?”
“啊?你怎麼,這麼問?”那頭的明一瑤語氣中透着幾許心虛,這種微妙,被文心感應到了。
她一語道破:“我有時候在想,你對溫語姐的喜歡,是不是年少無知的傾慕,在長大後變成一種執念?又或者一直以來都是把這種仰慕,錯當成愛慕?你自己也不确定,對吧?”
明一瑤一怔,這麼多年來,文心都沒有過問過她和溫語的感情,怎麼在和溫語這幾次接觸後,突然關心?而且向來被動的溫語姐,似乎對文心很主動。
即使她平時表現得灑脫、幹脆,粗心大意,但她也察覺到了這兩人的微妙變化。
她問:“溫姐姐喜歡你,對嗎?”
文心慌亂,不知道要如何撒謊,她雖不能百分百确定溫語一定喜歡她,可是對她肯定是有好感的。如果坦誠相告,會不會傷害到明一瑤?
她斟酌着說:“沒有,我是覺得,這幾次跟溫語姐接觸,完全打破了我對她的印象,她内心應該挺柔軟的,不像外表看着那麼冷冰冰,所以我是想說,如果你喜歡,就趕緊把握住機會,這麼好的姐姐,可是有很多癞蛤蟆在觊觎着呢!”
明一瑤知道文心的好意,但是她卻有着一份難言的苦衷,她不敢告訴文心,她怕文心會介意,但是事已至此,她覺得不得不說了,即使現在不說,以後也總會知道。
明一瑤也變得嚴肅,說道:“小心心,我有件事一直沒敢跟你說,跟姜婷婷有關的,但是不是跟她有關,我的意思是,跟她姐姐有關系。”
文心聽到是跟姜婷婷有關,她反而覺得松了一口氣,對于一個早已經毫不在乎的人,知道了她的任何消息,也無關痛癢。
她用輕松的口氣說:“跟她有關系,你有什麼不敢說的,我早就不在意了。”
“我知道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可是我總覺得自己對不起你,所以一直不敢說,我怕你,知道了要生氣,會跟我絕交。”明一瑤有所顧慮地說着。
文心笑了幾聲:“因為一個姜婷婷,我還能跟你絕交,你這麼想我的,我才要生氣。快點說吧,你今天怎麼這麼磨叽!”
“其實我,我跟姜婷婷的姐姐在一起了,最近,最近才在一起的,我是想等着,再過陣子,穩定了再告訴你的。”明一瑤像個犯錯的小孩,膽戰心驚地吐露出真相,又繼續說:“我真的絕對,絕對沒有要隐瞞你的意思。”
她知道文心最忌諱被人隐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