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坐下之後,祁安若說:“對了,之前延遲的那場演出,新的場地确定了,時間是下個月,我把細節發給你。”
“嗯。”溫語點開查看,然後她說:“這場演出的時間和國外的演出這麼近,那我們到時一回國,可能就要直接去棉城了吧。”
“對,我們到時候直飛棉城,就可以在棉城休息兩天,要是回來深城,再飛去棉城,就挺累的。”祁安若說。
晚餐時,長輩們關心了溫語近期的工作,也為她能有今日的成績而驕傲,但溫明德還是希望她可以回來繼承家業。
溫語委婉推辭:“爺爺,爸媽身體都好,公司暫時有他們,足夠。”
溫明德心中有數,知道她不會回來幫忙,這隻是他的慣用的抛磚引玉伎倆罷了。
現在他才真正地表明用意:“既然這樣,那你也不能隻顧着忙事業,耽誤你的終身大事,你也不小了。”
“是啊,小語,這些年你都一個人,爸爸媽媽也不放心啊。”溫展甯附和道。
“小語,你沈伯父的兒子,樹然,你們小時候經常一起玩的,還記得嗎?他近日回國了,你找個時間,去跟他見一面。”溫明德帶着命令的口吻說道。
溫語知道,這是爺爺在變相安排她去相親,可是已經推脫了回家裡公司上班的事,再推脫去見面,顯然會鬧得大家都不愉快,她現在也沒有心情再去争論什麼,于是順從道:“嗯,好。”
她想着,那就去見個面,應付一下,這些年,這些事情她也沒有少做。
晚飯結束後,祁安若送溫語回家。
溫語到家後,洗了個澡,她看到明一瑤的朋友圈,官宣了自己的戀情,下面有文心的點贊,她也點了贊,并附上祝福。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曾以為文心是誤會了她和明一瑤的關系,才跟她保持距離,但是現在看來,這個誤會應該不存在了。
那是為什麼,會用明一瑤來趕她走呢?
難道是真的因為方彤?
溫語百思不解,建立的結論又自己推翻,然後又重新找答案,反複循環。
她從酒櫃裡拿出一瓶威士忌,倒出三分之一杯,猛地一飲而盡,她又再倒一杯,又一杯,很多杯。
她壓抑太久了,喝酒是她覺得最方便的出口。
酒勁逐漸上頭,她半醉半醒,憂愁地望向窗外,還未熄滅的霓虹燈,襯托着深夜裡的繁華,本該香醇的美酒,在此刻如此苦澀。
十二點零六分。溫語被酒意支配着大腦,不清醒地給文心打去電話。
文心看到溫語的來電,她高興、驚喜、緊張又不安。
溫語終于來找她了。
文心接起電話:“喂,溫語姐。”電話那頭沉默,文心接着問:“溫語姐,怎麼了嗎?”
“心心。”溫語軟綿綿地喚着。
“嗯,我在。”文心沒有遲疑,立馬接住。
心心,我好想你。溫語沒敢說出口,換了另一種表達說:“你在幹嘛?”
你在幹嘛?這或許是許多戀人在表達想念的另一種說法,它比我想你委婉,是戀人彼此之間公開的暗号。
但她們還不是戀人。
“嗯~我剛在收拾房間,剛忙完,溫語姐,是哪裡不舒服嗎?”文心聽到溫語的語氣慵懶無力,擔心着。
“我沒事,有點,無聊。”溫語黑眸裡透着的閑散,投影在裝着洋酒杯凹凸的紋路裡,她指尖輕輕劃過杯口,直到杯底。
無聊?溫語姐是在難過嗎?
從她淡淡的語氣裡捕捉到一絲消沉的氣息,文心的心酸酸的,不知道要如何安慰。
她問:“那溫語姐一般無聊會做什麼?”
“練琴。”
“那你今晚怎麼不練琴?”文心掀開被子,把手機放在枕頭上,臉貼近。
電話那頭的聲音穿過手機,溫聲細語,撓得溫語耳朵發癢。
“今天,是我生日。”溫語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