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有點音樂細胞的,以前大學參加過校園歌手比賽,獲得過名次。所以在展現歌喉這個環節,她底氣十足。可是溫語就略遜一籌,雖然她說正兒八經的國際名牌音樂學院畢業,但是她學的是小提琴和編曲專業,跟聲樂是兩回事,而且她平時都是聽美聲比較多,這種類型的音樂也不是随口就能唱出來的,所以她隻能在一旁靜靜欣賞文心美妙的歌聲。
可這樣,她已經覺得足夠美好。
文心唱累了,就把頭倒在溫語身上,懶懶地說:“你去唱。”
“我不會。”溫語有點為難。
文心有點失望:“我音樂生的女朋友跟我說她不會唱歌。”
“那你想聽什麼,我去學。”
說着,她拿出手機,打開聽歌軟件:“你把喜歡的歌給我收藏了,我回去就聽。”
文心隻是随口一要求,不會唱就算了,不打算勉強,沒想到溫語竟然這麼認真,甚至她感受到了一絲不苟。
這樣的溫語又變得乖巧可愛。
她講情話時不羞不臊的模樣可愛,她表現在意時憨憨的模樣更可愛。
文心拿手機,好奇地問她:“你平時工作是不是挺一絲不苟的?”
“啊?”這話題跳得有點,出乎意料。
“你好容易認真啊。”文心背過手,摸摸了溫語的耳垂。
溫語很舒服,她又開始認真地回答:“我對工作是比較有責任心的,跟你一樣。”
好嘛,會說話又不太會說話。
聽着好像是誇,又帶了點揶揄。
文心打開自己的歌單直接分享給溫語,讓她先聽着。然後她偷偷覺得好幸福,溫語聽着跟她一樣的歌單,就好像自己可以陪伴着她,就會時常想起她。
隻是她不知道,溫語不用看見、聽見、感覺到跟她有關的一切,也會想起她。
等紅綠燈時看到女孩子撐着傘過馬路,會想起她,想象走過去的女孩是她,雨中漫步,一定很唯美;坐電梯時遇到女生牽着小狗狗進去,會想起她,想象她牽着狗狗的模樣,一定很可愛;去公司開會遇到新來的同事妹妹,會想起她,想象跟她做同事,一定很幸福。
她就活生生地活躍在溫語腦子裡,不需要借助外力。
世界是她,可她隻有一個,獨一無二。
溫語看了看時間,快到飯點,問她:“晚上想吃什麼?”
“吃海鮮好不好?九月份的螃蟹最好吃了。”
“好。”
溫語對她永遠說“好”,她講話很少帶有語氣詞,什麼“啊”、“呀”、“呢”之類的,基本沒有,她沒有表露出情緒的習慣。跟服務員講話時,她也會嘴角帶笑地回:“好,”可眼神裡冷冷的。
但是在和文心講話時,她的尾音就是語氣詞,有情緒、有溫度、有注視、有在乎,而這些細小的差别,讓文心可以區分溫語對她和對别人的不一樣,她覺得溫語對她說的“好”格外生動、好聽,以至于她又打起了壞主意:“溫語,我突然不想吃螃蟹了。”
“那想吃什麼?”
“想吃火鍋。”
“好。”
“也不想吃了,還是吃料理吧?”
“好。”
“啊,要不還是吃螃蟹吧?”
“好。”
溫語好脾氣地通通說“好,”她也确實覺得怎樣都好,吃文心喜歡吃的,比她吃自己喜歡的,還更開心。
隻是她覺得奇怪,文心不是那麼善變的性格,怎麼現在突然這麼改來改去,于是身子一靠,随沙發緩緩塌陷,她用慵懶又嚴肅的眼神看着文心:“怎麼換來換去?”
文心笑盈盈地撒嬌:“想聽你說的“好”字,好聽,想聽。”
溫語無奈地勾起嘴角,點了點她的鼻尖說:“壞死了。”